江炼风捲残云。
到了最后,连他自己都感到害怕。
肉身的消化能力强到离谱。
三斤煎鱼、四个手掌大小的粮饼全被他吃光,胃里依旧空空如也。
几乎是在瞬间消化。
阿良起身,將厨房余下的煎鱼、粮饼全部取回,也只让江炼稍微压下不断涌动的飢饿。
“师父一天也吃不了这么多东西!”
阿良拿著半块粮饼,瞠目结舌。
武夫锤炼肉身,食量远超常人,因肉身境界而有所不同。
一顿饭吃下十几斤的食物。
显境大成的武夫,也未必能够办到。
关键还没吃饱!
江哥病的不轻,必须立刻联繫镇上神医。
否则用不了三天,水堡就要断粮了。
如此饭量,除了镇上流油的富户,只有水匪能养得起。
阿良愁得抓头,护江人手头拮据,他虽然攒了些银两,可那是迎娶阿沅的彩礼。
算了,还是兄长身体重要。
阿沅今年十八,再拖两年就是老姑娘了,说不定她婆家提的彩礼还能再降降。
……
天色渐深,万籟寂静。
永礁水堡內急促脚步接连响起,三五成群的护江人纵身跃下水堡。
一支支小船在夜色掩映下,向著远方划去。
江炼站在礁堡边缘,目送阿亮等人离开。
黑夜水匪猖獗,护江人沿著江岸巡游,一旦发现匪盗出没,就会立时升起夜火鏑,警示四方。
他妈的多管閒事!
江炼下意识抓向后腰,去握並不存在的尖矛短斧,自然抓空。
他哑然失笑,水匪恶念早已形成肌肉记忆。
看见护江人小船,就想潜游过去,狠狠凿穿,拖水抹脖……
敬业精神,堪称匪界楷模。
“呼”
所在礁石的护江人全部下水,江炼寻了一处突起礁石,面北而坐。
待到亥时,天地阴气初生,潮汐引力渐强,他缓缓闭目,听著耳边江潮涌动,想像眉心中有一片混沌黑海出现。
三世经歷,种种心绪杂念在此刻全部落下,心中运转法诀,精神空明,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无为无我的状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