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清漓抬眸,撞上凌云霜的视线,朱唇轻启:“谢过妻君怜爱。”
她刻意加重怜爱二字,似在诉说这些天的委屈。
凌云霜想与她亲近,挪到她身旁。
秦清漓仍在生气,冷声提醒:“妻君,这还是外面,你的言行举止需谨慎些。”
凌云霜拂袖嗔道:“秦清漓,你,真是扫兴。”
回到困凤邸,秦清漓吩咐下人准备热汤。
又开始处理府中事务:
解决香料受潮问题,命账房核对账目。
凌云霜本想亲近,见她公事公办的样子,只得摆手道:“夫人,我先不吃了,我去沐浴先歇下了。”
秦清漓回道:“妻君若是晚些饿了,我再叫后厨热便是。”
她嘴上还在生气,却仍细心照顾着凌云霜的起居。
凌云霜从浴房出来,湿发未干,水珠顺着发梢滴落,打湿了单薄的内衫。
她推开主房的门,脚步急促,正欲唤人,却在转过花鸟屏风时,蓦地怔住。
屏风另一侧,秦清漓正褪去外衣,藕粉色的亵衣半掩着纤细的肩颈。
月光透过窗纱洒在她身上,勾勒出柔和的曲线。
她正欲系带,却猛地抬头,与凌云霜的目光撞个正着。
“啊!”秦清漓惊呼一声,手忙脚乱地抓起外衫遮掩,整个人慌乱地退到床边。
她掀被钻了进去,只露出一双惊魂未定的眼睛。
凌云霜先是一怔,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浅笑,带着几分戏谑走近:“夫人,你我都是同房过的人了,何时这么害羞?”
秦清漓脸颊绯红,咬着唇低声道:“妻君,妾身今日出去累了,先歇息了。”
凌云霜见状,也不再逗她,吹熄了烛火,解衣上床。
秦清漓下意识地往里挪了挪,与她保持着明显的距离。
凌云霜能清晰地感受到两人之间那道无形的隔阂,像一堵墙,将她拒之门外。
秋猎归来后,凌云霜坚持宿回主房。
每晚,她都会主动找话题,哪怕只是枯燥的天气或公务,试图打破僵局。
“今日校场风大,将士们操练辛苦了。”
“听说城西新开了家茶馆,口碑不错。”
……
然而,秦清漓要么闭目假寐,要么拿起书卷阅读,对她的话充耳不闻。
凌云霜还吩咐小厨房变着花样做她可能爱吃的点心夜宵,亲自端到她面前。
秦清漓连眼皮都未抬,只淡淡道:“妾身用过晚膳了,不饿,谢妻君。”
凌云霜无奈,只得将食盒放在案几上。
不多时,点心便凉透了,最终被下人默默收走。
她又找来京城最好的绣娘、琴师,想为她解闷。
秦清漓却一律以身体不适、没兴趣为由,拒不出院门一步。
凌云霜甚至笨拙地尝试送她礼物:
一支罕见的玉簪、一本孤本棋谱。
秦清漓只是淡淡瞥一眼,便让侍女收进库房。
凌云霜的挫败感与日俱增,她第一次感到一种无力感席卷而来。
她清晰地感受到,秦清漓正在用她曾经对待她的方式,一点点地回报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