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现在,这份温度即将抽离。
空落感攫住了徐砚清的心脏,她下意识地抬手,按了按心口的位置,那里闷得发慌。
挽留的话在唇边盘旋了无数次,却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。
以什么身份挽留?
合作伙伴?
朋友?
还是……更进一步的某种关系?
后者让她感到一种本能的恐惧。
承诺和依赖,意味着交出软肋,意味着可能失控。
这是她多年来极力避免的状态。
可是,想到霍星辰可能会彻底离开她的生活,回到那个没有她痕迹的出租屋。
甚至……未来可能会有别人占据她身边的位置(比如那个阴魂不散的顾言深),一种更深的焦躁和不适感便汹涌而来。
徐砚清烦躁地合上文件,将它扔在一边,起身走到落地窗前。
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,繁华,却冰冷。
她看着玻璃上模糊的自己的倒影,那个永远冷静、永远掌控一切的形象,此刻却显得有些……茫然。
她清楚地知道,自己不想让霍星辰走。
但横亘在她们之间的,不仅仅是那扇即将关闭的客房门,还有她自己筑起的厚重心墙。
接下来的几天,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。
霍星辰开始默默地收拾行李,那个曾经被她塞得满满当当的客房,正在一点点恢复最初的空旷。
她不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地在客厅活动,和徐砚清的交流也变得客气而简短,仿佛在刻意拉开距离。
徐砚清将这一切看在眼里,心里的烦闷与日俱增。
她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,但话到嘴边,又总是被理智和习惯性的退缩压了下去。
直到搬家的前一天晚上。
霍星辰收拾好了最后一件行李,看着这个住了不短时间的房间,心里的酸涩难以言说。
这几天她一直可以与徐砚清保持着距离,也一直等着徐砚清主动与她说话,哪怕不是挽留的话。
只要一句稀疏平常的话,她都会鼓起勇气软磨硬泡着留下来。
可是,什么都没有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