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展的筹备工作已接近尾声,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向前推进。
霍星辰的“裂隙中的新生”系列作品备受期待,连带着她本人的知名度也在艺术圈内水涨船高。
伴随着事业上的顺利,一个现实的问题也悄然浮出水面。
霍星辰那间因漏水而修缮的出租屋,房东发来消息,通知她下周就可以搬回去了。
这天晚上,霍星辰盘腿坐在客厅的地毯上,面前摊开着画展的宣传方案终稿,她却有些心不在焉。
手指无意识地卷着纸张的边角,眼神时不时瞟向坐在沙发上看文件的徐砚清。
“那个……”她清了清嗓子,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尽量随意,“房东今天联系我了。”
徐砚清翻动文件页面的动作没有停顿,只是几不可查地“嗯”了一声,表示她在听。
“他说房子已经修好了,水电也都检查过了,让我……下周找个时间搬回去。”霍星辰说完,心脏微微悬起,仔细观察着徐砚清的表情。
徐砚清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文件上,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清冷。
她沉默了几秒,才缓缓抬起头,看向霍星辰,眼神平静无波:
“嗯,知道了。需要帮忙搬家吗?”
她的反应太过正常,太过……公事公办。
好像霍星辰的离开,只是一项需要完成的工作交接,与情感无关。
就像他们这么多天的相处,以及霍星辰自以为的暧昧,不过是同事之间的正常相处。
霍星辰心里那点隐秘的期待,像被针扎破的气球,瞬间瘪了下去。
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弥漫开来。
“不……不用了。”她低下头,声音闷闷的,“我东西不多,叫个货拉拉就行。”
“好。”徐砚清应了一声,便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了文件上,预示着这个话题已经结束。
客厅里再次陷入沉默,只有纸张翻动的细微声响和霍星辰有些紊乱的呼吸声。
她看着徐砚清专注的侧影,那股熟悉的清冷气息似乎又重新笼罩了她。
明明前几天,她们还能靠得很近,一起讨论画作,分享同一份晚餐,甚至……有过那样近乎告白和回应的时刻。
可一旦涉及到现实的分离,徐砚清就好像又退回到了那座戒备森严的冰山之内。
霍星辰不甘心。
她咬了咬下唇,再次开口,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:
“我搬走之后……你会不会有点不习惯?
比如……早上没人跟你抢咖啡机了?
晚上回来也没人给你留灯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