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几天,顾言深真的转换了赛道,将注意力完全投向了霍星辰。
他没有再出现在徐砚清的公司楼下,取而代之的,是各种迂回却持续的“艺术交流”攻势。
先是通过徐母的渠道,托苏晴转交了一张某顶尖当代艺术展的VIP开幕邀请函,附言“觉得霍小姐会感兴趣”。
接着,又通过画廊的渠道,送来一本绝版的某小众插画大师的作品集,扉页上用漂亮的字体写着“致闪耀的星辰”。
甚至,在某天下午,一束包装精致、品种稀有的厄瓜多尔玫瑰直接被送到了霍星辰的画室,卡片上没有落款,只有一句打印的法语诗,大意是“让它成为你的灵感的缪斯”。
这些举动,既有格调又不显过分唐突,充分体现了顾言深的品味和耐心。
然而,霍星辰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。
“苏晴姐!你能不能跟那位顾医生说清楚?我真的对他没兴趣!”
霍星辰抱着那本烫手的绝版画册,愁眉苦脸地窝在苏晴办公室的沙发上:
“这画册很贵的,我看上都一年多了,都没舍得买。
还有这花,贵不贵我都不能收啊!”
苏晴看着那束娇艳欲滴、价格不菲的玫瑰,也有些无奈:
“我说了,但他只是说欣赏星辰的才华,以文会友,让我别多想。
我也不好把话说得太绝,毕竟……他父亲和徐家那边……”
霍星辰烦躁地抓了抓头发:
“欣赏才华?骗鬼呢!他之前明明是对徐砚清……
哎,反正我不管,这些东西你帮我还给他,或者处理掉。
我跟他没什么可‘会友’的!”
她态度坚决,表示与这位公子哥医生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。
这天晚上,霍星辰回到公寓,脸上还带着点未消的烦躁。
她把背包随手扔在沙发上,整个人瘫了进去,长长地叹了口气。
徐砚清正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看着财经杂志,闻声抬眸看了她一眼,语气平淡无波:“怎么了?”
“还能怎么?还不是那个顾医生!”霍星辰像是找到了宣泄口,坐直身体,开始倒苦水。
“他今天又送了一堆颜料和画笔到画室,说是国外的一个新锐品牌,让我试试……
我的天,他到底想干嘛?我都明确拒绝过好几次了!”
徐砚清翻动杂志页面的手指停顿了一下,但目光并未离开书页,只是淡淡地问:“你不喜欢那些颜料?”
“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!”霍星辰有些抓狂,胡乱地挠抓着本就有点凌乱的头发,“这是动机不纯的问题!”
她说到这里,声音小了下去,偷偷瞄了徐砚清一眼,见对方没什么反应,才继续道,“反正我觉得很奇怪,也很困扰。”
徐砚清沉默了片刻,合上杂志,将它放在一旁的小几上。
她端起手边的水杯,喝了一口,视线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,似乎是在思考。
过了一会儿,她才重新看向霍星辰,语气依旧听不出什么波澜:
“顾言深家境优渥,自身条件出色,为人处世也周到。
在很多长辈看来,是理想的交往对象。”
霍星辰愣住了,心里猛地一沉。
徐砚清这是什么意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