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是真倒下了,谁给我发项目奖金?我这可是为了自己的饭碗着想!”
话音落下,她自己都觉得这借口找得太生硬,心虚地又灌了一口牛奶,冰凉的触感也没能压下脸颊的微烫。
徐砚清没有接她的话茬,只是看着她,继续说道:“粥,也很好。谢谢。”
霍星辰感觉耳根有点发热,她嘟囔了一句:“知道就好。”
她飞快地溜回了客房,关上门,背靠着门板,才长长舒了口气。
拍了拍自己莫名有些发烫的脸颊,暗骂自己没出息。
而客厅里,徐砚清在她关上门后,视线才从房门上收回。
她低头,看着平板上冰冷的数字和图表,却第一次有些无法集中精神。
那堵横亘在她们之间,由规则、偏见和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筑起的高墙,因为昨夜那个意外的脆弱时刻和一碗白粥,确实松动了些。
但这并不意味着墙倒了。
下午,徐砚清准备出门去公司。
她换好衣服,走到玄关处穿鞋。
霍星辰正好也从客房出来,似乎是准备开始她一天的工作。
两人在玄关处狭路相逢。
空气有瞬间的凝滞。
徐砚清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清冷模样,一丝不苟的套装,梳理整齐的发髻,仿佛昨夜那个脆弱依赖的人只是个梦。
她看了一眼霍星辰随意邋遢的居家服和光着的脚,嘴唇微动,似乎想说什么。
霍星辰立刻警觉起来,抢先一步,带着点防御姿态说道:“我知道!公共区域要注意形象,我这就回去穿袜子!”
徐砚清并没有说出她预想中的规训。
她只是看了霍星辰一眼。
“晚上我会晚归。”徐砚清最终只是说了这么一句,语气平淡,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,而非下达指令。
然后,她拉开门,走了出去。
门“咔哒”一声关上。
霍星辰站在原地,眨了眨眼,有些反应不过来。
没有指责?没有守则提醒?只是……告知行程?
这比徐砚清直接骂她一顿还让她觉得诡异和不适应。
她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,看着紧闭的大门,撇了撇嘴。
“冰山就是冰山,稍微化开一点缝,还以为要春暖花开了呢。”她自言自语地吐槽,但心底某个角落,却因为这句简单的“晚归告知”,泛起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涟漪。
墙,依然在那里。
但有些东西,确实不一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