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让他浪费了一次面圣的机会呢。
梁总管已经在心里判定了苏其昕的死刑。
没想到陛下这几日竟然主动召见起苏其昕了。
梁总管怎么也想不明白,陛下为何在苏其昕这个小太监身上屡次破例。
连小太监冲撞圣驾都没有处死。
梁总管思绪万千,看来要重新考量苏其昕的重要性了。
霍泽修不知道梁总管的想法,知道了也不在乎。
他看似是处理奏折,但心思很难完全集中在奏折上。
这几天他的脾气反常,霍泽修自然注意到了。
不快!不顺!任何事情都让他心里不舒服。
直到他终于下定决心,宣苏其昕过来,霍泽修心里的那股郁气才消散了。
霍泽修轻轻地吐出一口浊气。
这个世界上,单单只有只有这个人特殊。
既然如此,就放在身边吧。
他也不对他做什么,就算喜欢,他也不至于真对一个太监动手动脚。
想到这里,他心中不免又不平起来。
为什么他偏偏是太监?
霍泽修的手指攥在一起,攥得太用力,手指隐隐发白。
直到御前太监回报苏其昕到了,霍泽修紧紧攥着的手一松,薄唇里吐出一个字:“宣。”
苏其昕端着茶盘走入勤政殿。
光线仿佛被这殿内吞噬,只剩下无法形容的幽暗。
或许被吞噬的不止是光,还有声音。
所以这殿内显得静悄悄的,压抑又窒息中,只有永德帝的笔尖发出些微声音。
只有皇帝才有特权,其余的人都是奴仆。
苏其昕压下心中的感慨,以及对老乡的羡慕,跪在地上按照规矩行礼。
从苏其昕进殿,霍泽修的目光凝在他身上,便再也移不开了。
殿门外还有光,他从殿外进来,霍泽修分明看到照在他身上的光一点点减少,逐渐消失。
然后,他便见苏其昕跪地行礼,动作不疾不徐,声音又轻又缓。
脆弱、乖顺、无力挣扎,任他拿捏。
仿佛触碰到他心里某个角落,让他的心尖都颤了颤。一种无法形容的满足感蔓延全身,让他想要获得更多。
这几日,他都是远远地看着,告诉自己他不会对一个小太监做什么,但那距离也太远了,或许他可以更近一些,看看他?
永德帝想到这里,搁着笔,心尖开始发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