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长郡眯着眼看司年,这个家伙还真是有意思,敬茶改成罚酒,还挺会来事,这是来他们家显摆酒量了,当明星酒量就是好,以前陪酒陪多了吧?
治哥这绿帽子就是这一杯杯的酒啊。
贺长治看了一眼司年,前面三杯都没有阻拦,第四杯的时候,他盖住了司年又拿酒瓶的手:“这杯我来。”
这一杯敬的是纪母。
司年不是她的孩子,但纪母今天能坐在这里代表的就是纪家。
纪家理应他来。
贺长治端着酒杯看向纪母:“妈,这杯酒我敬您。之前没有提前带司年见您,是我不对。”
他也一饮而尽,赔罪就是赔罪,哪怕娶司年于纪家有好处,但对纪母来说依旧是根刺。
纪母收回了在司年身上的目光,自司年走进礼堂,她就开始看他,她本不应该在他身上投太多关注,但他长的太像纪乘风了。
她不得不回想起了纪乘风年轻时候的样子,那时候纪乘风因着长辈来相亲,单一个人坐着,周身冷峻,眼神淡漠疏离,仿佛不是这个家族的,他有着常人所没有的俊美面容,更有常人所没有的偏激又忧郁的性格,这种矛盾的感觉让他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。
而这种气质在这一刻跟眼前这个人重合了。
哪怕司年此刻是笑着的,但那双眼睛里的冷僻薄凉简直一模一样。
纪母心里冷冷的想,她跟纪乘风的婚姻最终一拍两散,是因为都对对方过于期许,当结婚后才发现对方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样。
性格冷僻的纪乘风当不起纪家的大任,不肯接手纪家的事业,而她也不懂纪乘风离经叛道的画,于是两人的婚姻不到四年就结束了。
纪乘风离开纪家,她干脆接过了纪家的家业。
纪家老爷子说她要比纪乘风强太多了,只是她为纪家一子一女了,也终究不是纪家人,所以最后纪老爷子去世后,纪乘风必须回来,哪怕跟她的婚姻名存实亡,他也必须要做给所有人看,一辈子困在纪家。再没有回过大陆。
所以他致死都不知道他在大陆有一个儿子。
纪母冷冷的笑了下,她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,还是贺长治告诉她的。
纪母看着贺长治把满满一杯酒喝下去,她也缓缓绽出一个笑来。她今天能来这里就是承认了司年的存在,哪怕她一点儿也不喜欢司年,不会承认他,不会让他继祖归宗。
但为了纪家能跟贺家成永久的亲家,牢固的商业联姻,她来了。
她要比纪乘风这种感情细腻的人要更看重利益,所以既然来了就要给贺家、给贺长治面子,所以纪母就笑着道:“你这孩子,太客气了,喝茶就好了。”
贺长治只点了下头:“谢谢妈。”他看了一眼司年:“叫纪伯母吧。”
司年明白了,原来这是纪家的人了,怪不得这家人从刚才起就盯着他了。
司年叫了,也叫了纪央的大哥及大嫂,大哥大嫂看他的视线复杂,带着审视和不自觉的芥蒂,这些司年都能理解。
司年从他们脸上扫过,从他们脸上司年没有看出太相似的地方,看样子纪央随父亲。
敬完父母,还有其他长辈,贺老爷子生了三个儿子,贺父是老二,贺老爷子左手边是老大,贺长治端着酒杯笑了下:“大伯,这杯酒我代司年敬您。”
贺大伯摆了下手,既然及已经是以酒开头,也就不能再说什么了,他们家老爷子脸色都好多了,他们这做大伯、叔叔的也就没有什么好计较的。
这一桌十个人,除了司年喝的那三杯,贺长治一连喝了7杯。两人两瓶酒眨眼间喝空了。
敬完这一桌的酒,贺长治看向老爷子,笑道:“爷爷,该您喝了吧?”
贺老爷子冷哼了声:“怎么这是打一圈擂台耍给我看呢?”
贺长治笑:“那爷爷您消没消气?”
贺老爷子盯了司年一眼,他气确实消了点儿,司年自己知道哪儿错了,干脆认罚,连干三杯,这个态度还不错,要是他一声不吭跟他僵着要他喝茶,那就太小家子气了。
老爷子气消了,摆了下手:“行了,倒茶吧。”
苏管家笑着倒了茶,司年重新端茶给了贺老爷子。
敬茶这一波终于过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