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钰戳了戳手机屏幕上邢湛的回复,没再发消息。
看来之后一年,要当和尚了。
短暂的默哀后,他为高质量的睡眠做准备工作。
安钰睡相不太好。
他怕如果不提前解释清楚,邢湛误会什么,一怒之下把他赶去地上睡就不好了。
安钰的睡相小时候挺好的。
他所在的福利院资金紧张,孩子们睡大通铺,常常两张床挤三个孩子。
这种情况,翻身都困难。
后来有钱了,安钰最喜欢买的就是床。
往大了买,往好了买。
他可劲儿的扑腾,慢慢的睡相就极霸道。
十点三十五,邢湛回到卧室,看到床的一侧隆起个包。
抱着被角熟睡的人,脸被大红的被子衬的更为白嫩,嘴巴红润,不过没有白天拍照时那么漂亮。
邢湛没有再看,兀自去洗漱。
上床时,他看到床头柜上粘着一张便签。
眼熟的端正小楷:
【哥,我睡相一般,挤到你的话,推一推,我就挪开了。晚安。】
邢湛原本很不习惯床上多出个人,尤其还是个居心叵测的。
还有,浴室的沐浴露和洗发露都被动过。
这对一个有轻微洁癖的人来说,很难受。
但便签上的字太端正,内容也很礼貌,竟让他没那么排斥了。
即使是做戏,戏要一直这么唱,倒也可以。
他关灯,闭眼。
失眠了。
大概是记忆力太好,不久前删掉的那张照片在脑海中清晰可见。
洁白无瑕这个词,原来不仅可以形容玉。
邢湛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,这晚却睡得七零八落。
他洗了两次冷水澡。
胳膊上两次抵过来一个脑袋,腿则被搭了数次,床上像养了条活鱼。
腿上的重量忽略不计。
脑袋靠太近,递过来的呼吸让人烦恼。
他推一推,脑袋就挪走了,倒是很乖。
安钰醒过来时,邢湛不在床上。
他的脑袋塞在两个枕头中间。
安钰往后挪了挪,又眯了会儿。
他没睡好,迷迷糊糊中感觉身体忽冷忽热的。
看来回头得找个老中医调一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