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窗边享受日光浴的安钰,忽的打了个寒颤。
肯定是长期住阴面的房间,身体寒气重。
安家三兄弟都住在别墅的二楼。
安时和安明住在阳面的大卧室,还各有一个阳面的书房和活动室,阳面的房间被占没了,原主只能住在阴面。
流言说原主性格阴暗,连房间都只住阴面的。
鬼的性格阴暗,根本是一群小人暗戳戳的霸凌。
安钰叹息,翻了个面,继续晒。
他是熬夜后穿的,极有可能是过劳猝死。
人不可能幸运到一直重生。
安钰决定不再像前世那样,总狗撵似的奋斗,要养生,争取长命百岁。
养生么,无非好吃、好睡、多晒太阳少操心。
邢湛过来时,安钰正睡的四仰八叉,睫毛软软的耷拉着,面颊透着淡淡的粉,有种乖小孩的气质。
邢湛居高临下看他,暗道模样这么纯良,心却黑。
婚礼上回答邢安邦的话,既得体,又点出他们早有感情纠葛,脑子很活。
骗婚之后还能睡得安然,胆子不小。
心黑胆大脑子活,这样的人,不能惯。不要说惯,稍微压不住,得翻天。
邢湛去书房拟了一份离婚协议,又回到客厅。
他叫不醒安钰,只好俯身。
伸手,虎口一卡,指腹下白嫩的面颊连带红润的嘴唇就都嘟起来,软的不可思议。
邢湛顿了顿,不太温柔的晃了两下安钰的脑袋。
看人要睁眼,他收回手站直了。
手指上柔软的触感好像还在。
邢湛攥了下拳,将离婚协议丢给安钰:“要么签字,要么哪儿来的,回哪儿去。”
在决定和冒牌货举行婚礼时,后续要怎么处理,邢湛就已经想好了。
他曾经对邢太太说不会结婚,是真话。
计划赶不上变化。
在为了爷爷决定结婚后,邢湛提醒自己,以后该担负起婚姻中该有的责任和义务,绝不能像邢安邦那样,带给家人无尽的痛苦和麻烦。
责任和义务,都是给真正的婚姻对象的,冒牌货则只配被使用。
甚至,邢湛还因为来的是冒牌货,有许多庆幸。
感情的事太麻烦,风险也不可控,还是纯粹的合作关系更让人放心。
安钰下意识抱住落在肚皮上的文件,恍恍惚惚的坐起来。
他做了个噩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