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者点头,抬手一指。
轰隆??
前方山脉裂开巨缝,一道赤红阶梯自深渊升起,通向一座悬浮半空的青铜高台。台上九十九口熔炉静静燃烧,中央矗立着一块黑色巨碑,碑上刻着两个古字:
**“铸心”**
“那就是秘境入口。”太初上人神色凝重,“但每走一步,都会承受千钧业力压迫。唯有心志纯粹者方可通行。”
我没有犹豫,踏上阶梯。
第一步落下,识海剧痛,无数幻象袭来:我看到自己手持凰血剑,站在尸山血海之上,万人跪拜,称我为帝;我又看到自己放弃复仇,隐居山林,任世间继续沉沦;还看到我被天凰宫俘获,被迫重铸圣兵,成为新的刽子手……
“这些都是你可能的命运。”苍鸾低语,“选错一步,便会坠入妄念。”
我咬牙前行。
第二步,身体如压万斤,骨骼咯吱作响。耳边响起孩童哭喊:“爹爹不要走!”那是那位大师的儿子,在熔炉边的最后一声呼唤。
第三步,眼前浮现师父的身影。他站在苍鸾殿废墟前,回头看向我,嘴唇微动,却无声。
第四步,秦戮突然出现在阶旁,手持长枪对准我咽喉:“你若毁兵,便是背叛忠烈!”
“忠烈不该被利用。”我直视他,“我所做的一切,正是为了守护他们真正的意志。”
幻象溃散。
第五步起,阶梯转为血色,每一步都踩在无形的哀嚎之上。直到第九十九步,我终于抵达铸心台。
高台中央,悬着两柄剑。
一左一右,皆封于冰晶之中。
左侧那柄通体漆黑,剑脊蜿蜒如蛇,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寒意??正是第二枚凰血圣兵**“玄冥”**。
右侧那柄则通体赤红,剑身隐隐有心跳之声,仿佛活着一般??**“赤魇”**,以亲子精血为引,融合九十九位大师怨念所铸,号称“泣血之兵”。
而在赤魇下方,蜷缩着一个瘦小身影。约莫七八岁模样,皮肤苍白如纸,双眼紧闭,胸口随着剑身一同起伏,似乎与之共呼吸。
那就是那个孩子。
我刚欲上前,冰晶骤然炸裂!
玄冥自行出鞘,剑尖直指我喉;赤魇嗡鸣震动,竟将那孩子缓缓托起,置于剑柄之上,宛如祭品。
空中响起双重声音,一冷一热,交织成诡异和声:
**“凡人,你可知毁我等于逆天?”**
**“杀了他,我们许你掌控天下兵戈!”**
“我不需要掌控任何人。”我举起苍鸾剑,“我只要你们消失。”
两柄圣兵同时暴起!
玄冥化作千丈寒流,冻结空间;赤魇则喷吐烈焰,焚尽万物。双极之力交汇,形成毁灭漩涡,连铸心台都在崩塌。
危急时刻,身后传来齐喝:
“归营!”
秦戮持枪跃上高台,一枪挑开寒流;归藏以肉身撞向火浪,浑身焦黑却不退;周清掷出七枚冰符,定住时空刹那;七小爷引爆十二符?,撕开裂缝;太初上人引地脉金光贯顶;沙弥诵经声化作音波屏障,护住那孩子。
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,我纵身而起,苍鸾剑凝聚全部魂力,斩向双兵交汇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