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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芙顺从推开沈易安身前的茶杯和盘子，给她腾出空间，眼睛一直落在沈易安脸上，专业又认真的女人真迷人啊。

就听沈易安说：“这是我们给出的初步方案，您先看……”

谢芙的脸一下就黑了，生气地唤她名字，“沈易安！”

“嗯？”沈易安已经打开电脑，找到了对应的文件。听见明显不开心的谢芙喊自己名字，看向她。

“您？您是什么意思？”谢芙没想到沈易安对自己竟然用“您”，是为了拉开距离么？忽然有一股充满委屈的陌生感袭来。

“……”沈易安全然没意识到自己用了“您”，更没想到一个字，竟然让谢芙炸毛了。

她一脸平静看向谢芙，试探着，缓慢地开口：“这……只是我的……工作习惯，甲方肯定要尊重的。你知道，律师其实是提供法律服务的……”

“不要。”谢芙肯定道。

“嗯。”沈易安的手松开鼠标，静静看向谢芙。她总算摸清了，这个项目才不是好项目，因为是她的情债。她有些后悔，自己当初何苦招惹这个“小祸害”。

她看着谢芙，即便是气哄哄的样子，也挺可爱的，转念又想，她不是个“小祸害”，是个可爱的“祸害”。她盯着谢芙，等待迎接这个祸害的一举一动。

“不要对我这么说话。”谢芙带着命令的语气。

“好。”若是别人提出如此要求，沈易安一定会坚持这是自己的专业。可面对谢芙，沈易安不想坚持。沈易安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没有原则的人，她谢芙想要什么，自己就给什么。她冲着谢芙笑了一下，“你先看这个思路，怎么样。”

谢芙才觉得自己的要求有点不合理，那是沈易安的职业习惯。她有点尴尬，躲开沈易安的眼神，翻开手里的文件，认真地看起来。
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她们剥离了过往发生过的事情，两个人真的成为了合作中的甲乙双方，带着毫无情感的眼神，望向彼此，说着工作上的事情。

一个小时后，沈易安合上了笔记本，客套又官方地说，“那这次餐会就结束了？”沈易安搞不懂谢芙绕这么大个弯子来到自己面前是为了什么。她想听谢芙自己说，于是先提出“结束”。

“你陪我吃完饭，吃完你买单。”谢芙气鼓鼓地说道。

“……”沈易安想着既来之则安之，总归自己也饿了，她拿起筷子，“好，吃饭。”

“你不该跟我有些交代么？”谢芙放下了筷子。

“什么交代？”

“你真的睡完我就跑了，还删掉了我的微信。”谢芙走到了沈易安面前，“公事说完了，现在，咱们算算私事。”

沈易安看着谢芙渐渐靠近，在距离自己一米远的时候，她有些害怕，但她并不清楚，自己到底在“怕”什么。

慌乱间，她脱口而出，“露水情缘，你应该一开始也是想同我玩玩的。”

对，沈易安怕自己会乱，可是“怕”是最没有用的情绪，她越怕，越会自乱阵脚，让自己陷入兵荒马乱，一如眼下，她不受控地说完话，意识到自己的话并非出于本心。

大抵，这是一种想要赢的心态，于感情世界里，不分先来后到，不分真心与否，单纯只想“赢”。用一种胜利者“无所谓”的姿态面对对方，以遮掩——自己疯长到“癫狂”的喜欢。

沈易安并不明白，她心底怎么会生出这种十分“癫狂”的喜欢，仅仅只是因为她们曾在雨夜缠绵一晚？在此之前，她从不相信有什么东西能对自己有如此致命的吸引力，而谢芙的再次出现，让她坚定，是喜欢，是非常喜欢。

她也知道，这种霸凌于情感之上的想“赢”的心态，会让她的“喜欢”陷入一厢情愿托付深情的固执里。她不想。

“跟你玩玩，初吻、初……都给了你了？”谢芙明显生气，一下子坐到了沈易安身边。

“你，你要做什么？”沈易安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。

“你说呢？”谢芙反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