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高高兴兴地把石板扔进糖片里。
谢沉渊静静看他。
算了,若是让他叽叽喳喳同自己道谢,就得同他说话了,那样岂不是太过得意。
池琅搬第二块石板时感觉比第一块更轻了许多。
他甚至怀疑不是自己把石板扔进去,而是石板想把他扔进去。
池琅:“……?”
谢沉渊的视线在已经太过得意到目瞪口呆,但依旧笨得不行的火苗身上转了转,从红扑扑的焰色扯到石板的符文上。
他沉默了。
怎么会有这样拆得乱七八糟、又恰好严丝合缝、以最复杂方式合在一起拼成的缩地符,便是让谢沉渊自己来,也很难划掉一个符文让它继续有效。
当然,他从一开始就不会这样画缩地符。
在谢沉渊看来,小生魂直接把这两个蠢笨物件扔了比较好,免得把他那个叫做“糖片”的小宠物给塞坏了。
不过……他要出远门?
池琅忙忙碌碌,把石板装进去后,又捡着空隙把其他东西也塞好。惦记着早些出发,他完全没像之前那样,干一会活就去摸摸骨头,和骨头说话。因此等一切收拾停当,还没到正午。
他停下来,弯了弯眼,摸摸瘫在旁边的糖片:“辛苦了。”
然后看向骨头。
从刚才开始,骨头好像就格外安静,此时光泽深沉,与池琅对视,仿佛在研究他。
莫名地,池琅觉得骨头在想,他会丢下它。
他茫然地眨了眨眼,又在乱想了。
但又有点心软,他伸出火苗摸摸骨头,把它卷起来:
“骨头,你是担心我会把你丢下吗?”
并不担心。
且不说小生魂能不能丢下他,就说这样一片痴心的态度,也不可能会放下他。
谢沉渊主要是抽空反省了一下自己,是不是先前太过冷淡,让小生魂心生倦怠退意。
但他今天不是回应了吗?
相当用力,只是某个小笨蛋看不到罢了。
况且他也不在乎他是否心生退意。
骨头冷冷地看着池琅。
池琅看见骨头的神情就忍不住胡思乱想,干脆把它抱进怀里,转着圈摸了摸:
“你不想和我分开,是不是?”
谢沉渊听得拧起眉头,这个问题和上个问题,一个比一个让他不想回答。
在池琅看不见处,骨头上的光芒挣扎着闪了闪,最后回归冷淡。
谢沉渊酝酿了一下声音,打算不太冷酷地让小生魂认清自己,突地,他被放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