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好,还在。
他当鬼火的时候烧的,想着如果变回人的可以用。这不就用上了,床褥也是。
池琅鬼鬼祟祟地跑到充当床的石台后面,对着石面比比划划,试图把鸢灯印的轮廓勾出来。
倒不是现在就急着画上去,而是通过画的方式辅助回忆。
但脏东西看得紧,三个人又都坐得离他太远,他回忆了半天,居然什么也没回忆出来,七零八落勾了几个线条,一点和灵力共鸣的意思都没有。
池琅泄气地把草稿抹掉,去暖池边洗了手。
他坐回到床边,支起脸看着骨头发呆。
脏东西说三日后送少年们出去,依他看绝对是没安好心。
也就是说,他最少只剩下明日和后日两天时间了。
明天不管怎么样,先确定脏东西的状态,然后尽可能看到并且记住鸢灯印的样子。
他还记得那些少年要去找仙尊,如果他最终要和少年们拆伙,自己学会画那个印就很重要。
如果可以的话,还要和他们拉近关系,这样迫不得已反水加入他们也更容易被接受。
唉,可是他们怎么都坐得离他那么远啊!
……
池琅发愁地戳戳骨头,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上面顺着。
这样摸了一会,他又觉得鬼火很好,可以两根焰舌托脸,剩下的把自己缠到骨头上。
心里的计划要一条一条去做,每一条都不太容易。
池琅有点想念作为火苗缠在骨头上,那种安宁平静的感觉了。
他坐在床边看了一会,突然做贼似地四下打量,然后猛地蹦起来。
少年张开双臂,刷地一声环抱住骨头。
他闭上眼,深吸了一口气,虔诚地许愿——
骨头保佑我,计划顺利,带着你一起去接糖片!
暖泉水声滴答,风轻轻在山洞回旋。
池琅睁开眼,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。
他缓缓地抬起头,和骨头黑洞洞的眼眶对了个正着。
池琅:“……”
脏东西怎么回来了!
被抓到现场的心虚停在少年脸上,乌溜溜的黑眼珠都吓飞了。
谢沉渊低眸看他,感觉那不老实的手还在他背后挠了一下。
完了。
池琅蜷了蜷手,不得不相信这个天崩局面是真的。
他在山洞里又是画画又是洗手,转悠半天,还发了好长时间呆,专挑脏东西回来的时候,抱了下骨头。
手白洗了。
这是第一个念头。
幸好刚刚许愿没有许出声。
这是第二个念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