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“闹鬼”,什么“脏东西”……等会。
谢沉渊面无表情地盯住火苗,良久酝酿一分回味过来的危险:“……”
听了零分。
于是等池琅猛地跳起来,抱着骨头的颅骨吧唧一口,他等到的,恰恰是同步在他耳边响起的一道声音。
池琅:“骨头,我要出去一会,你好好看家哦。”
声音:“谁是脏东西?”
相比干脆的单字,短句语调咬得四平八稳,低哑的音色并不陌生,那种恹恹的味道,从烦躁上升到冰冷的质问。
谁是脏东西?
池琅下意识打了个哆嗦。
你、你你你是脏东西!
但这声音从漂亮骨头上传来,池琅不由对它多了几分耐心。脏东西应该不会说话吧?
他半是怕半是期盼地抬头看去——
小火苗像一张火饼巴在骨头的颧骨边,视线稍微上移,和眼窝里流出的冰冷对上。
谢沉渊定定地看他。
池琅瑟缩了一下:“……是你在说话吗?”
他一边试探着伸出火苗。骨头没有回答,只是看着他。但那种天然的冰冷危险,好像说错一个字,就能随手让他灰飞烟灭。那种危险感,来自于小动物本能一般对于实力差距的感应。
池琅抖抖索索地摸了一下,又摸一下,却没回答问题。
看向他的视线瞬间收紧,又冷了几分。
池琅:“!!!”
“没、没有脏东西,”他一边缩回火苗,一边斟酌着回答,“是我弄错——”了。
最后一个字音像熄灭的火一样憋在嗓子眼里,化作一阵烟似的无声尖叫。
池琅骇得浑身乱迸火星子,在一瞬间分明看见——
骨头眼窝里的冰冷不是他的错觉,一团漆黑的粘稠卧在那里。
!
脏、脏东西!
会说话不怕火的脏东西。
“咕咚”一声,池琅炸成一团火球球,一边收敛自己的光亮一边把不该说的话咽了回去。
谢沉渊看着说到一半的小生魂:“嗯?”
没有嗯了!说完了!
池琅战战兢兢地撒开手,从后面招来糖片,往洞口的方向退去:“我、我要出门了……”
谢沉渊稍微抬了下手,池琅语速飞速加快:“这个山洞宽敞又干净,我的骨头漂亮又乖巧,你、你想留多久都行。”
“都行”二字一丢下,他就被人拎着水追一样,咻地一声蹿出,迅疾得常人根本追不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