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相信陆屿白不是胡搅蛮缠的熊孩子,肯定有自己的理由,所以多了很多耐心。
陆屿白低着头,大概也是被封佑的语气吓到了。
小孩可从来没有见过金毛妈咪这样说话,妈咪从来都是轻言细语地哄着他。
他点点头,再次抬头时已经红了眼眶。
封佑愣了一下,语气立刻软下来,伸手将小孩搂进怀里。
“好了好了,不哭,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。”
“我知道我们屿白是很好的孩子,不会做伤害人的事情。”
“我没有怪你啊,小崽,你记得人的脖子不能乱咬就好了呀,不哭了好不好?”
陆屿白很努力地憋着眼泪,又点了点头。
吃完晚饭之后,封佑正在洗碗。
他感觉自己的裤脚被人扯了扯,低头就看见正在拽他的陆屿白。
他取下手套,蹲下来摸摸小孩的脑袋。
“怎么啦?”
陆屿白把身后的小药箱拖到面前来,小心地打开箱子,翻出儿童用的跌打损伤药膏。
小孩往封佑那边推了推药膏,眼巴巴地看着他。
“给我的吗?”
陆屿白点头,还从里面翻出了棉签。
以前自己有什么伤都会用这个,比如被什么小虫子咬了,妈咪都会很细心地给他涂。
「这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。」
“好,谢谢崽,真乖。”
封佑从一开始就没生气,现在更是露出温柔的笑。
这小孩不会说话,对周围一切的事物感知都很细腻,也比一般小孩听话乖顺。
夜里,陆屿白躺在封佑的怀里,小脸和往常一样贴在妈咪的胸口。
他闻不到熟悉的味道了,被另外一种无比陌生的味道替代,刺鼻、清凉、苦涩。
陆屿白意识到这是自己做的错事,因为他把妈咪咬出血,所以那种熟悉的温暖感被他弄丢了。
一种强烈的极度不安和焦虑让他难以安眠,本能地磨起牙齿,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声音。
“屿白?怎么啦?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”
封佑打开灯,把缩成一团的陆屿白扶起来。
就算已经到了深夜,封佑也一点不敢怠慢,他有点担心是咬腺体真的让陆屿白有了什么影响。
即使按照常理来说,不应该出现出现这种情况。
他起身去拿床头的衣服,刚一站起来就听见小孩低低的抽泣。
“哪里不舒服?跟我说说好不好?”
封佑内心急切,恨不得小孩现在立刻会说话告诉他发生了什么。
但他还是很努力地放柔自己的声音,像往常一样耐着性子温声细语而没有攻击力,不至于吓到小孩。
陆屿白牵起封佑的大手,牙齿在他的指背上像刷牙一样来回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