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人家情投意合,自己何必夺人所爱。
但素荷还是心有不忿,两个人不去招惹对方,反倒都拿自己做筏子,别的不行,小小挑拨一下总是可以的吧。
身后的拳头已经嘎吱作响,素荷见好就收,还刻意把手帕塞到柏潇潇的交领之内。
“往日多谢柏主使疼惜,日后小女子依然扫榻以待~”
素荷说完就头也不回了离开了,曲直竟也没发现她走得狼狈。
“野性难驯?”
“原来曲副将口中的没有身份之别,就是将人放在了驯养的牲畜之列。”
柏潇潇面无表情地把纱布砸到了曲直的头上,转身离开了。
一盏茶不到,曲直就接连看着两个女子的背影离开,她当初偷看到的可不是这个走向啊?
都是一个死缠烂打一个芳心暗许啊,当然,她不是想让素荷死缠烂打……
还有什么扫榻以待,怎么今日听着这么刺耳?
难道不是用来招揽下属的?
“这位是柏潇潇,柏参军,这位是齐溦,齐潋的妹妹。”
姬珩正与齐溦商讨如何兴起武定县的商业,又逢柏潇潇来汇报城内的进度,借机让两人彼此认识。
“如今大小将领和卫所大营都已收拢,只剩城门守卫一盘散沙,我请命带队攻城。”
“眼下还不到攻城的时机,震慑足以,城门喊话缴械最末者,格杀勿论。”
“此地驻军无恶不作,缴械不杀恐怕会有民愤。”
姬珩不作解释,“缴械最末者,格杀勿论。”
柏潇潇出了营帐还在深思,姬珩的疑心已经到了她单独带队都不行吗?
就在这时,齐潋一身黄土地走来了,“齐将军,你这是?”
“营外最近要挖坑,等柏参军夺城回来也是要参与的。”
“挖坑何意?”
“自然是给该死的人一个归宿,免得死后也污染环境。”
“我该死!但我有用!”
“郡守大人与我两家是世交,你们起事需要的军饷、粮草都可以问他要,只要饶我一命!”
被绑着的宋裘不停磕头,一身脂肪滑稽地晃动。
姬珩亮出筹码,“宋家与四方钱庄相比,如何?”
宋裘如遭雷击,“不可能!卫氏怎么会注意到这么个穷乡僻壤,你们能攀附上我宋家已经是天恩浩荡了!”
“正是你口中的卫氏,卫家主,主动来寻求合作的。”姬珩把玩玉牌的动作不停。
“你们诓我哈哈哈——卫族长?你们知道卫族长是男是女?年龄几何?”
“我告诉你们,郡守大人坐拥十万精兵镇守北方,识相点就放了我,还能换点好处,否则凭你们肆意捏造卫族长的消息,你们就得死无葬身之地!”
姬珩随手提起齐潋腰间的金印,齐潋轻飘飘的,人也跟着金印靠过去了。
“这枚金印在四方钱庄支取银两没有上限,你可曾见过?”
“四方钱庄的金印纹样层出不穷,这么远我怎么认得清,你们不要妄想诓我了。”
“总之我敢以项上人头作保,只要你们饶我一命,宋家就助你们一臂之力!”
若是两人身后有卫氏,压上整个宋家也救不了他了,宋裘只能不停强调宋家的用处。
确定问不出什么了,姬珩牵着齐潋,离开了柴房。
“四方钱庄的话事人这么隐秘,宋裘都不知道卫族长是女子,不然以他的秉性,言语之间肯定会泄露出不屑。”
姬珩一边听着,一边捏着手帕,给齐潋擦去脸上的泥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