缅因轻巧越过齐潋的双腿,在将要落地的瞬间,摇身一变,化作了豆蔻少女,“小姐。”
青衣面上一凉,面前的人逐渐变得清晰,柏潇潇这么快就回来了?
“齐将军,此人已醒,便交予将军随意处置。”
“解药。”姬珩惜字如金。
“媚药哪里来的解药?我不就是解药。”青衣挑衅,以为姬珩和齐潋是一对。
“这世上哪里来的媚药,不过是推波助澜,欲望的遮羞布而已!曲直!”
齐潋厉色道,她当初最恨的就是市面上迷药泛滥,戴上一层情色的面纱,就屡禁不止。
“嗬—咳—”曲直死死地钳住了青衣的细颈,把人生生拖离了营帐。
“酒仟。”
齐潋拒绝了酒仟的诊断,“我多喝热水就行了。”
姬珩起身,从头到尾没有和齐潋搭话,酒仟也再次变作了缅因,坠在她的身后。
夜半。
齐潋伸着懒腰靠近床榻,就看着缅因猫卧在中间,而姬珩一边挠着猫下巴,一边闭眼假寐。
“它……晚上会变回去吗?”齐潋脑中略过无数聊斋志异。
“不会。她说这样省电。”
姬珩闭眼回答,她还是担心齐潋会有什么不适,留下了酒仟。
齐潋惊奇,“省电?!酒仟是机器……机器猫?”
酒仟听到只懒懒地转身,背对齐潋,头抵在姬珩额头,瞬间待机。
齐潋的好奇心被高高吊起,但是一人一猫都不理睬自己,她又恢复了之前的神情恹恹,只得躺下。
“武宁县县令郑成,是掏空了行商的外家买官上任,背景也简单,除了卖官的,在朝中没什么根系。我们可以把此人软禁,放在幕前拖延时间。”
“而武宁县三面环山,易守难攻,靠山吃山,大半百姓还能自给自足,是你公开身份、以女子之身招兵买马最好的起点。”
姬珩共享今日在四方钱庄得来的消息。
“好,都听你安排,需要曲直吗?”
“……齐潋,你能保护自己的,对吗?”姬珩终于看向齐潋。
“我今日……只是疏忽了。”
“我前世也是疏忽了,如果今日她下的是毒药呢?你有几次通天的本事能上穷碧落下黄泉?”
“……”齐潋也十分后怕,但还是狡辩,“你为什么每天晚上都要训我?”
“好,属下僭越了。”
“……”齐潋看着姬珩也转过身去,报复性戳了戳两人中间的缅因。
乱葬岗,尸骨遍野,白骨累累。
柏潇潇驱逐了所有想要靠近青衣的流民,把人抱了起来,一直走到刚挖好的土坑,将人轻轻放了进去。
一铲一铲地送土。
埋出了一个小山包才停手,柏潇潇一边擦手,一边喃喃自语,“都说了,宁愿招惹疯狗,也别去招惹疯狗的主人。”
柏潇潇丢了手帕,就转身离开了,也没看到,它还未落地,就被曲直用剑鞘勾到了手里。
曲直再三查看,没有字迹,也没有标记,太干净了。
出于谨慎她还是塞进了怀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