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怪你,把我们逼到绝境,害我们家破人亡!”
“实在欺人太甚,你要偿命!”
数十暗卫现身,连成人墙阻挡激进报复的商户。
齐溦略高于岑无衣,她将人护在身后,退到明月馆内。
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,纪叶染带兵赶到。
巡逻的队伍人数不过几百,纪叶染命她们围住闹事者,她一人飞身向前,跳入人潮,砍出一片血区。
众人四处溃散无果,被带刀的士兵赶到一处。
胜败乃兵家常事,商海浮沉更是兵不血刃,他们只想威胁这位女主事,让她行点方便,无意引火烧身。
纪叶染过目不忘,她认得出他们是当日聚众之人,如此品行势必不会主动清账,她快刀斩乱麻,“聚众行凶,就地正法。”
暗卫与士兵不再有所保留,对耳边的求饶置若罔闻。
一炷香后,明月馆门前血流成河。
姬珩尚未即位,齐溦也算半个皇亲国戚,她一遇险,城内百姓人人自危,观望数日,上面没有清算才全心投入生产生活。
天高皇帝远,有人安享太平,必然有人粉饰太平。
承德城被破的消息早就传进了汴京,钟厚瞒下不报。
如今他站队安南王,自然是不遗余力地蚕食国库,助其招兵买马,早日从岭南挺进中原。
同样是贪墨,周永泽在位,他是监守自盗,若是另扶新主,他便是开国功臣。
“蛇鼠两端。”
卫煦在马车上看完了汴京的信报,自言自语。
一路上各家死士、江湖杀手络绎不绝、阴魂不散,她索性下令改道乡野小路,图个清静。
“有蛇,夫人你先走……”
冯春时半梦半醒地回应,手忍不住去抓脸上被蚊虫叮咬出的红疙瘩。
乡路狭窄,能通过的马车堪堪容纳两人,再添些器物更是拥挤。
卫煦后悔将她带在左右,只能握住她的手,控制着力道给她解痒。
冯春时松快很多,睡得越发昏沉,身子不停往清凉处靠。
卫煦渐渐被挤到角落,看在这几日被刺客闹得寝食难安的份上,暂且容忍她。
冯春时梦见自己咬住一颗冰凉适口的软果,中间似乎有流心,任凭她怎么努力都吸不出来,急地直哼哼。
卫煦被逼无奈只能躺着读信,胳膊时不时被怼,她勉强才把字看清。
与此同时,承德郡守府内,姬珩和齐潋拿着岑无衣新写的唱词看得津津有味。
姬珩连连点头,“不落窠臼,雅俗共赏。”
齐潋对细节仍有顾虑,“她不会是融入了自己的经历吧?放到台上演会不会造成二次伤害?”
姬珩垂眸,心生一计,“那就遂她的愿,成全她笔下的结局。”
十日后,明月馆对全城广而告之,推出史无前例、独一无二的互动戏剧。
观众不再只是看客,而是成为戏剧的一份子,直接左右角色的命运。
城中百姓的娱乐本就丰富,对戏剧早已习以为常,但这个噱头实在新鲜,场次一出,一票难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