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秋!”她小声唤道,眼神里满是关切,“你还好吗?我看到新闻了……”
沈知秋迎上她的目光,努力扯出一个让人安心的微笑:“真的没事,别担心。”
察觉到她不愿多谈,乔安冉体贴地点点头,从包里拿出一盒牛奶推到她面前:“还没吃早饭吧?给你。”
“谢谢。”沈知秋接过牛奶,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。
“这周全是理论课,总算能喘口气了。”乔安冉试图让气氛轻松些,开始抱怨道,“你都不知道,你走后的体能训练有多变态,刘教官差点没把我们折腾散架。我感觉我腿到现在还是酸的。”
沈知秋配合地笑了笑:“那这几天正好可以缓一缓。”
“是啊,而且理论课的王教官脾气好,上课偷会儿懒他也不会说什么。”乔安冉说着,突然想起什么,从笔袋里拿出一支新买的荧光笔,“你看这个颜色好不好看?我昨天逛文具店买的,这个系列的新色。”
沈知秋接过笔看了看:“是挺好看的,很温柔的颜色。”
“对吧!我打算用来划重点。”乔安冉开心地收回笔,又压低声音说,“还有,你前几天你没在,食堂新来了个打饭阿姨,手一点都不抖!以后我们去她那个窗口打饭,绝对能多吃几块肉。”
沈知秋被她的语气逗得微微一笑:“好,记住了。”
乔安冉随即像是想起什么,“对了,你请假那天,林教官回来过一趟,你还不知道吧?”
沈知秋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。她垂下眼,用吸管戳着牛奶盒,轻轻摇头:“不知道。”
“不过她只待了几个小时就又走了。”乔安冉继续说,语气里带着单纯的惋惜,“说实话,我还挺想她的。虽然她训人的时候挺吓人,但教的东西都是实打实的有用。”
沈知秋默默听着,指尖无意识地收紧。
乔安冉叹了口气,声音低了下来:“唉,当警察真的太不容易了。你都没看见林教官那天回来的样子……”她顿了顿,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,“整个人憔悴得不行,脸色白得吓人,走路时左边手臂好像都不敢用力,我看着都觉得心疼。”
她凑近些,压低声音说:
“而且……我好像看到她外套袖口下面,缠着绷带。林教官。。。好像受伤了?”
“啪”的一声轻响,沈知秋手中的牛奶盒被捏得变形。
她的身体猛地一颤,瞳孔骤然收缩,心跳停了一拍,而后又如擂鼓般跳动。
周围的一切声音瞬间远去,世界寂静得可怕。
乔安冉后面还说了什么,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。
唯有那句“林教官好像受伤了”,伴随着一个清晰的画面,在她脑海里疯狂回荡。
那滴赫然印在她纯白床单边缘的、已经干涸发暗的血迹!
沈知秋愣愣地坐在座位上,指尖冰凉。
乔安冉后续关于训练和课程的闲聊,像隔着厚重的玻璃传来,模糊不清。
那滴干涸的血迹又在林清阮的刻意疏远面前,忽然变得模糊不清。
是啊,那个人离开前的一周,连一个正眼都不曾给过她。
训练时错身而过都装作看不见,指导动作时宁愿让刘锐代劳。
那些刻意的回避,冰冷的侧脸,此刻都比那抹暗红的血迹更加清晰。
现在又何必自作多情?
她攥紧手指,指甲深深陷进掌心。也许那血迹根本与林清阮无关,也许乔安冉看错了,也许一切都只是巧合。
可万一呢?
万一她真的受了伤,万一那伤。。。。。。与她有关?
两种念头在脑海里撕扯,让她坐立难安。
“知秋?”乔安冉担忧地碰了碰她的手臂,“你脸色好差,是不是不舒服?”
她猛地回过神,对上好友关切的目光,艰难地扯动嘴角:“没事……可能昨天没睡好。”
她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:“安冉,你……你还看到别的了吗?比如,她伤在哪里?看起来严重吗?”
乔安冉仔细回想了一下,摇摇头:“我就瞥见袖口下面好像有白色绷带,具体的没看清。不过她当时走得很快,脸色真的很不好。”
她看着沈知秋异常苍白的脸,忍不住问,“知秋,你好像……特别担心林教官?”
沈知秋的心猛地一跳,下意识地否认:“没有。只是……毕竟她是教官,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