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现下细品,想到魏璋和元懿之间的事,心里还是不舒服。
魏璋抬手屏退下人,撩开衣摆坐在榻边。
薛兰漪也不理他,无端端生出些小姑娘脾性。
不过,魏璋今日心情尚可,耐着性子道:“元懿其心可诛,我已经送她去她该去的地方了。”
薛兰漪还是不想说话。
魏璋叹了口气,“你应该知道她那对南珠耳环里是什么,何苦还要闹?”
薛兰漪听柳婆婆讲了个大概,说是外面都在传:魏璋顺着元懿追踪到大荒山,掘出了一众乱臣贼子。
所以,魏璋送给元懿的那对耳环里放置的必然是用以追踪的粉末。
饿狼嗜杀成性,若非魏璋提前给了薛兰漪雪松粉,她也早和刺客死在一块了。
这是朝堂博弈,总归事出有因。
薛兰漪不是蛮不讲理之人,方掀开被子,坐起身来,“那世子还娶她吗?”
魏璋觉得她不是会问出这种傻话的人,轻笑出了声。
薛兰漪才又瓮声瓮气问出自己真实想问的问题,“那……你会娶妻吗?”
“自然。”
他身在权力中心,不可能永远内外兼顾,自是要娶妻掌管内宅的。
他并不瞒她。
薛兰漪其实也知道答案,但听到他亲口说出来时,面上不禁流露出失望之色。
在期待什么呢,这世间哪有人会放弃爵位,放弃青云路,娶一个罪奴。
她“哦”了一声,长睫低垂下去。
魏璋捏住了她的下巴。
薛兰漪撇头避开。
魏璋指腹收紧,“眼下并无合意人选,想这些没发生的事作甚?”
是啊,薛兰漪的路太窄了,从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。
她咬了咬唇,“眼下没有合意之人,是因为眼下只喜欢我吗?”
魏璋眸色微滞。
还从未见过哪个女子会问出如此直白的问题。
“莫要再说这些不知所谓的话。”他收回手。
薛兰漪反握住了他。
这个问题对薛兰漪很重要。
如果他注定无法娶她,那么她要他确切的心意。
“云谏,我只想听你亲口说一声:你喜欢我。”
其实,她能感受到他是喜欢她的,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肯开口。
他好像很抗拒誓言,更抗拒交心。
便是此时她灼灼目光望向他,他亦是不语。
许久,起身道:“你随我来。”
他理了下衣袍,方想起大夫嘱咐薛兰漪要好生养伤,今日最好不能下地。
他俯身抱起她,坐到了书桌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