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、你没事?”
众守卫大惊失色,刀尖齐齐对准魏璋。
然无一人敢真的上前,且进且退着,“禀报公主!快禀报公主!”
魏璋不动如山,双膝分张着,搭在大腿上的手不疾不徐转动玉扳指。
“杀。”
轻飘飘一个字层层叠叠回荡在大殿。
守卫身后,数道银光乍现。
他们还未来得及往外冲,顷刻被抹了脖子,血水顺着砖缝蜿蜒而流。
十具身体如同鲤鱼打挺,动弹不得,生不能,死不能。
魏璋的规矩:逆我者,必得流净最后一滴血才许合眼。
青阳推门而入,看了眼苍白如纸的十人,实在不忍触目。
撇开视线,上前禀报:“世子,大公子带着薛姑娘往西去了。”
“收网。”魏璋拢了拢狐裘,踏过遍地鲜血,踱步离开。
青阳嗅到了魏璋身上的酒味,“世子身子无碍吧?”
魏璋淡扫了他一眼。
青阳知道自己多虑了。
一个异域公主拿着一纸虚妄的承诺,就妄图插手公府内宅之事,世子如何容得了她?
世子此次肯来此,无非是想看看这元懿公主意欲何为。
区区迷药,世子又怎会不提前防备?
如今已看穿元懿是谁的人,自然不肖留了。
魏璋抬了下手,“把此地烧了。”
这地方莫名让他恶心。
身后很快燃起熊熊烈火,魏璋不再回顾,疾步向西。
西边,魏宣驾马飞奔,再有一炷香的功夫就离开盛京地界,抵达汜水关了。
很快,很快。
魏宣扬起马鞭,马儿沿盘山路上行。
忽地,魏宣瞥到了山脚下一抹玄色身影。
显然元懿用迷药拖住魏璋的计划失败了。
魏宣眉心一蹙,调转缰绳弃了盘山官道,直接往陡峭的山坡上冲。
青阳遥遥望着,被大公子的马术给惊到了。
这藤蔓纵横的山林哪里是跑马的地方?
但寻常人不能,魏宣却可。
他是大庸马术第一人,山峦险滩,戈壁悬崖没有他的马过不了的地方。
“这,我等恐追不上啊。”青阳抹了把额头上的汗,“汜水关守备是大公子原来的先锋,一旦进了汜水关地界儿人就难追了。”
魏璋高踞马上,仰头眺望隐入密林中魏宣。
至少三年,没见识过他的马术了。
如今他劲装轻骑,策马如风,倒真有几分当年单枪匹马闯匈奴营地,将单于挑于马下的英姿。
“兄长有兴致,自是要陪的。”魏璋亦勒紧缰绳冲进陡峭的山林中,爬坡而行。
众人不得不紧随其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