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板将窗户合上,兴冲冲地出了包厢往楼梯处看,不一会就见伙计们引着两个人上楼来。
为首的是接了绣球的那位年轻郎君,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胖胖的男子,面白无须,笑眯眯的未语先笑,一看就是敦厚人,看样子像是那俏郎君的家仆。
贶雪晛这次细细打量了一下对方。
刚才在人群里看起来就很显高,如今近看,快比他高一头了。年轻白皙、秀骨清像的一张脸,却生了一双微挑的凤眼,这样的眼睛应该是有些潋滟威仪的,偏偏又被那黑沉沉的瞳仁压了下来。
那瞳仁极有特色,似乎比常人都黑一些,大一些。
鼻尖还有一颗小痣。
一个字,帅。
两个字,很帅。
还是很有特点的帅,搁现代收拾收拾能直接出道的程度。
虽然整体看起来有些温和,但平平淡淡才是真。他也不要太干柴烈火,身体吃得消,精神上也吃不消。
总之就是越看越满意。
“郎君里面请!”老板笑眯眯地说,“两位慢慢聊,有事尽管唤我!”
说着自己就伸手将房门关上了,略一沉袖,悄悄靠上去偷听。
几个伙计见状也全都贴了上来。
“郎君请坐。”贶雪晛尽量表现得自然,“不知郎君如何称呼?”
对方停了一会:“章吉。”
“听口音,不是本地人?”
“我是京城来的。”
“你知道这绣球是干嘛的吧?”
不知道怎么会来看热闹。
不过他还是要确定一下。
对方目光倒是直直地盯着他看:“知道。”
他的眸子很黑,瞳仁比眼白多,以至于看起来笑意都达不到眼底,但声音很极其温柔,问他,“你是专门抛给我的么?”
“是啊。”
对方嘴角勾起,露出些许浅浅的笑褶。
牙齿真好看,洁白整齐,古代人少有这么好的牙口,这得是天生基因好才行。
贶雪晛都多久没感受过这样的兴奋了,原以为自己早已经是深潭寒冰,再不知兴奋为何物了。此刻竟然湿漉漉的一片,像是要消融一般。
既然是抛绣球闪婚,他直接把自己的条件罗列出来,姓谁名谁,家住何处,以何为生。他想着他们现在应该类似于在相亲,相亲除了长相,最重要就是物质条件了,因此特地讲了一下自己有房有铺这件事。
“我平时就在书铺做些小生意糊口。郎君是做什么的?”
“一直在家里,也没做什么。”
他旁边那位胖胖的仆人似乎很不安:“老爷……”
贶雪晛一愣。
老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