物理代课的老师也姓杨,但是个女老师,性格很好,她上课也很有趣,那些艰涩无聊的知识点被她讲出来就好像突然拥有了趣味,和学生们的关系也不紧张,偶尔还能在课堂上和提问的同学说笑。
这样就更没人惦记杨子鹤了。
那是谁啊?不熟!
这段时间放学后,赵晖都站在校门口等着君鸣。
赵晖也没有再让两个跟班跟着自己。
赵晖没有朋友——没有人喜欢跟一个自以为是,嚣张跋扈的人当朋友,跟班也不是朋友,但凡是个正常人,没有利益在前面引诱,没人受得了赵晖。
一旦赵晖赶走那两个跟班,他也就成了孤零零一个人。
“联系上了?”君鸣走在前面。
赵晖落后了君鸣半步,他点头说:“那个叫谢不周的还挺有名。”
不在这个圈子里,就没人认识谢不周,可要是在那个本市顶层的圈子里,就没人不认识谢不周。
越有钱的人就越迷信,因为知道自己发家有多少运气的成分,于是迷信起风水运气,希望能用玄学来左右命运,毕竟命运是不可控的,玄学却可以花钱买。
谢不周接的业务不少,但都跟风水相关。
要价竟然还算良心。
“看一次八十万。”赵晖,“不好约,排得太满了,都说他有真本事。”
赵晖原本不信这个,但经过君鸣之后,他不信也得信了。
“他怎么了?”赵晖问,“他得罪你了?”
君鸣没有理会赵晖的问题,只是问他:“排到了什么时候?”
赵晖:“五年后。”
“能插队。”赵晖也是打听清楚以后才来告诉君鸣,他皱眉补充道,“插队就要两百万。”
这不是赵晖能拿出来的钱,赵晖解释:“我……拿不出这么多。”
“谢不周已经算便宜的了。”赵晖声音干涩,“我打听过,风水先生里,名气大的没有上千万根本请不动,谢不周不出市,年轻,才这么便宜。”
便宜。
两百万。
君鸣最穷的时候,一家三口掏光口袋,凑不出三百块。
君鸣平淡的看了赵晖一眼。
赵晖呼吸一窒——那是毫无感情的眼神,可赵晖却觉得那眼神中饱含失望,这令他几乎要停下脚步替自己辩白,他这些天不知道打过多少电话,丢了脸皮给曾经看不上的人主动示好。
君鸣一句话,他把自己能做的和不能做的全做了。
可偏偏又是这样委屈的感觉,让他在短暂的眩晕后,产生了某种难以形容的感觉,那感觉介于安心和痛苦之间,两种感觉拉扯着他,叫他不能扭头就走。
两人谁都没有说话。
君鸣当做赵晖不存在一样朝前走。
钱。
君鸣原本不在意钱,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,他要是在意钱,恐怕早就被家里的情况逼疯了。
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强迫自己漠视,以至于变成了“怪物”,也没想过利用这个去挣什么钱。
他连人都不是了,还要钱干嘛?
可即便当了怪物,似乎钱还是个重要的东西,他要是有钱,现在就可以把钱转给赵晖,甚至根本不需要赵晖。
他要是有钱,就能参加那些“高档”的聚会,从容的在里面挑选食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