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内灯光大亮,月野织予关上房门。
他不喜欢在一处地方停留太久,兴起了就会随意圈定一个区域找到合适的房子搬家。
理所当然的,房间空旷,个人物品很少,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外,最多的可能就是各色毛线团吧。
罐装饮料从冰箱里取出后迅速蒙上一层白雾,凉凉的口感给予人清凉的刺激,月野织予扯了椅子在书桌前坐下,然后将随身携带小黑盒中的内容倒出——两块碎片。
一块是醒来时就出现在手中的瓶底,一块是安室透在行动时取回来的瓶身,它们并不相连,暂时无法拼接。
月野织予将薄薄的碎片拈起,其隐藏在组织相关联的任务中且只与灵感设计有感应,所以自己多年蛰伏与势力积攒过程中却对来时线索一无所获,反而是那只金色小猫一出马就找到关键痕迹。
也算的上是自己的福星了,沉住气,不要自取灭亡啊——
月野织予轻笑,微黄的台灯光线落在他银色的发上,镀上一层温暖的金,而眼窝深邃、鼻梁高挺下的阴影,又添加一丝神秘气息。
说起来,好像还承诺了某人的门头装饰,先钩三只猫猫头好了,形象选择暹罗猫,不管是颜色还是性格都很搭。
如果还有余力,再找点明亮柔软的线,有一说一,那针织帽丑死了!月野织予觉得眼睛疼。
灯光至深夜才熄灭,万籁俱寂,一切归于平静。
第二天一早,安室透刚到办公室,就被月野织予一个电话叫下楼。
“为什么带我去基地?”他还是疑惑,系上安全带侧头去看驾驶座。
“一堆资料,帮忙搭把手。”
“原来就是去做苦力?”安室透半信半疑。
“嗯。”
此次去的基地在一处废弃工厂内部,外部荒芜里面却别有洞天,算得上是组织一个半固定的据点,等级比较高,基本都是有些名声的代号成员。
安室透本来心有忐忑,毕竟上次关于秘密的交锋戛然落幕,昨天又被忽然通知,于是一晚上都在担心Kirsch带自己过来是藏着某些诡计,但看了现场状况他很快明白只有自己最合适。
由利亚和佳夏不参与组织行动,她们也不好和其他牛高马大的代号成员打交道,而诸星大是个新人,在Kirsch心中的信任度肯定不如自己。
果然还是我最靠谱。
“Irish。”月野织予招手喊来一个神情严肃的高大男人,又指着安室透道,“我手下,带他熟悉训练场。”
“好。”爱尔兰语气平静快速应下,内心却难掩惊讶,Kirsch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在基地了,今天他忽然出现,目标是谁?
“你先在外面待会儿,走的时候我叫你。”月野织予难得有耐心交代一句,然后插兜前往更深处的建筑。
“你好,我是安室透。”领导没有介绍的意思,安室透只能自己上。
“跟我来。”爱尔兰并未因为他没有代号而表现出轻视,只是尽职尽责完成任务,带着人先朝最近的射击区域去。
“喂,Irish,那个小白脸是谁?头发眼睛都奇奇怪怪的。”路上一名瘦高男子忽然出声,他手上把玩着锋利的匕首,看着月野织予的背影,眼神尽是不屑,“你也太窝囊了,随便来个人都能指派,还要你带新人,真够侮辱人的。”
“不怕死的话,你大可以当着他的面说。”爱尔兰面无表情。
呵,一个刚取得代号的新人,心比天高,命比纸薄。
爱尔兰进入组织的时间挺长,虽说没真正见识过Kirsch出手,却听说过Gin和他两人的威名,视若亲父的组织元老级人物Pisco也对Kirsch既是忌惮又是欣赏——
“Kirsch这个人,不仅手段高超,眼光更是毒辣,是天生的执棋手。”
“您更是智慧。”当时的他并不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