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完膳,碗碟迅速被撤走。
洪嬷嬷端了些水果和花茶上来,张罗好一切,领着内侍离开了花厅。
偌大的空间里顿时只剩帝后。
岑惠仪给帝王斟了杯花茶,动作间袖摆轻轻地晃,清婉风情在涌动。
往帝王面前推时,她轻柔开口,“陛下可是为小七今儿见了威远侯这事而来。”
帝王:“此乃因由之一。”
岑惠仪:“三个孩子都想娶慕家姑娘,陛下打算如何处理?”
帝王从这话里剥出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,不由笑了声,“皇后这是真不打算管了?觉得难办,干脆不管了?”
岑惠仪:“陛下这么想也是可以的。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,掺和多了保不齐会被不能如愿的那个说偏心,这事儿就有劳陛下多费心了。”
“合着是让孤去做恶人?”
“这叫能者多劳,今晚这顿饭就是惠仪的感谢。”
一顿饭,使唤帝王做事。
这世间,除了岑惠仪还有谁那么大胆?
这个女人,分明是有恃无恐。
心绪起起伏伏,帝王伸手拽住了岑惠仪的手腕,将佳人带起。片刻后,柔云带香跌入他的怀中。
“陛下……”
帝王将她困得密不透风,俊脸搁在她的肩头。
“一顿饭就把孤打发了?”
岑惠仪:“那也是陛下的孩子。”
言下之意,这事儿本也绕不过他。
帝王:“可若他们不是你的孩子,孤不用这般谨慎。”
岑惠仪:“那陛下想如何?”
帝王:“惠仪,你亲亲孤。”
主动亲帝王,岑惠仪以前从来没有做过。
一是她性子本就内敛,二是他们的开始那般不堪,说服自己不恨他已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。
以往帝王也不曾提及,许是心有愧不忍逼她太过,今儿也不知是怎么了。
原是想拒绝的,可就在她即将启唇的那一瞬,小七孤独地死在神龙潭旁的画面从她脑海掠过。
他的两只手腕都在涌血,而他身边没有母亲没有爱人没有兄弟……
一瞬间,岑惠仪的背脊冷透了,她的思绪前所未有的清晰。
她不该再被过往困住了。
一个失宠了母亲连自己都保护不了,如何能保护自己的孩子。
她要活下去,护着小七避开梦境中的一切。
思绪的末处,岑惠仪纤白的手抚上了帝王的脸颊,一寸寸勾勒,缓慢而轻柔。
“陛下,您可后悔当年所为。”
帝王眼底有惊喜一闪而过,“不悔,重来一次,孤一样会那般做。”
“岑惠仪必须是吾妻,孤就是死都会带着你。”
这话意外地取悦了岑惠仪,她忽而低头亲了下帝王的唇,眉眼盈笑,前所未有的明媚。
“本宫准了。”
帝王哪里忍得了这个,发了狠地吻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