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不是一潭死水,但之于沈叙白同一潭死水也没什么分别了。
“十年了?为什么禁忌之力还没有出现?洛承天,你是不是骗我的?”
沈叙白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放的血不够多,他又割破了自己的另一只手腕。
此番行径可以称得上癫狂,吓坏了跟着沈叙白来的永宁军高级将领陈槐。
他不禁惊呼了一声,“陛下。”
想上前去制止又不敢,只因知道慕家四姑娘和李霖智对沈叙白来说意味着什么,让他放下执念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儿。
洛承天轻轻叹了口气,提步走近了沈叙白,嗓音低哑,悲伤再也藏不住,“陛下,老夫确实骗了你。帝君之血确实珍贵,可帝君终究只是个凡人。凡人怎可动天?”
沈叙白闻言,只觉眼前一阵黑,身体猛烈晃动了下。
“老东西,你信不信我诛尽洛氏一门。”
洛承天:“陛下,若是杀了臣能让您舒服些您就杀吧。若当年您和老臣易地而处,您也会做出和老臣一般决定的。”
沈叙白的遭遇确实悲惨。
可他是这天下之主,朝晖帝星都因他回归皇城璀璨长明。国不可一日无君,万民需要一位仁爱贤德的君王。族里一合计,决定给帝君一个“生”的理由。
哪怕事情败露,洛氏一门可能会毁于帝王震怒。
“呵……呵……”
沈叙白笑了,断断续续,低冷又悲伤。
其实早在十年前他就知道希望渺茫,可希望渺茫总归是有些希望的。
万一呢?
可事实是洛承天骗了他,“希望”从一开始就是不存在的。
“阿翎,对不起。七哥真的什么都干不好。”
“但七哥,可以去陪你。”
在这个顷刻,沈叙白终于知道阿智明明都快熬出头了,为什么还要选择去死。
有时候,活着真的很累很累。
而死,是一种解脱。
低语间,沈叙白再次挥动匕首,这回他近乎割断了自己的脉搏,霎时间鲜血疯狂外涌。
“陛下,不要啊。”
陈槐心惊,终是朝着沈叙白而去。
沈叙白循声看他,嘴角细微地动了下,“不要过来,这是圣旨。”
陈槐的脚步止住,眼中的泪开始压不住。
“陛下。”
沈叙白:“别伤心,有生就有死。就像国师说的,诸般缘法早就注定了。”
说完,他的目光缓慢地扫向了洛承天。
“洛氏一门千百年来一直清正无私,未来帝君,就由你们选定吧。”
“老头子,你不要让我失望。”
老头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