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谁种的啊?还在宣明宗在的这天拿到帝王面前。
这不是存心让陛下不痛快,帝后感情好不容易好了些,这下怕是……
宣明宗眉眼低垂,情绪平和,仿佛眼下发生的一切同他没关系。
“呵……”
漫长的沉默后,岑惠仪轻轻笑了声。
众人目光纷纷投向她。
“本宫嫁入皇家二十余年,虽说起初是不愿的,但本宫不曾做出半点对不起陛下的事。或许是本宫太过柔和了,以至于有些人忘了这后宫谁做主。”
柔玉初露锋芒,为了维护帝王颜面和自己的名誉。
帝王这才侧眸看向她,不由想起前些日子惠仪曾问他,“倘若有一日有人指控臣妾背叛了陛下,陛下会如何应对?”
他突然就冷静下来。
那会儿惠仪就料到了今天了?还是她早就发现这玉衡花苗了,不动声色不过是为了引蛇出洞?
“传本宫懿旨,令司礼监彻查此事,本宫今儿就在这里等个答案。倘若没有答案,这罪过本宫就算在司礼监头上了。”
皇后手段第一次显露人前,便是凌厉。
涉事者暗自心惊。
帝王的心火却是熄得彻底,脸部线条肉眼可见的柔和了。
只因他意识到岑惠仪是真的变了,这事儿要是放在从前她定是不会理的。他就是恼怒至死,她的情绪也不会有大波动。
司礼监执掌领旨退去,此间陷入沉寂。
岑惠仪的目光再度落在了沈叙和的身上,静静地,不见任何波澜。
出乎意料,沈叙和这个时候也不似先前惧怕,可想而知,之前种种不过是为了造势佯装惊惧。
“你虽不是本宫亲生的,但本宫自认对你不错,每逢年节都会往吴太妃那里送东西。你为何要掺和进这事儿?”
沈叙和突然窜起,扑向高位上的岑惠仪,惊呼声四起。
沈叙白掠出位置,将他制止。
“六哥,你做什么?”
沈叙和拼命挣扎,俊脸被怒意催红,“为何?一个没娘的皇子,我有得选吗?这后宫之中个个都有仰仗,随意吱个声就能破坏我和太妃平静的生活。”
“显威时你知道说这后宫你做主了?过去这二十年你做什么去了?天冷时太妃怕冷,我都要拿钱去求人才能多一床被子。”
谁也没料到,好好的一个春茗大宴会闹到这个地步。
更不会想到六皇子的境遇是如此的艰难,过去每每见到他,他都是明净漂亮的,如何看都像是被照顾得极好的孩子。
怎会如此?
帝王也因此震怒,“今儿春茗大宴就到这。刘坤城,各宫主位和皇子留下。”
众人如潮退去,怀秀宫开始显得空落。
帝王冷眼扫向几位妃嫔,“沈叙和他就是娘亲不在了,他也是孤的孩子,是大诏的皇子。”
“你们怎么敢啊?”
大皇子沈叙宁的生母昭贵妃闻言笑,娴静无害的意态,
“陛下,会不会是叙和太过敏感了些?有时候同他开玩笑,他……”
沈叙和听完,轻轻嗤了声。
沈叙白听完,忍不下去了,当即道:“贵妃娘娘说的这是什么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