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眼神恹恹的,无精打采地打了个哈欠。
手上的血擦干净后,随手将脏了的手帕和没掐灭的烟一起扔给旁边的人,然后按着后颈活动了下脖子。
才刚回国,时差还没来得及倒。算下时间,已经超过三天没睡觉了。
该死的。
整个身子都快住进棺材的老东西,没几天活了还要给别人制造麻烦。
既然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,乱睡学生给他惹出麻烦,那就找个时间帮他物理阉割了。
池晚的视线早就看了过去。
男人一身整齐妥帖的黑色西装,露出全脸的大背头。
虽然看上去有些疲惫,可是气场很强,让人不敢和他对视。
立体的眉骨将头顶的灯光遮住,眼窝被阴影覆盖,狭长的眼神带着慵懒的蔑视。衬衫领口溅了点血迹,和酒红色的领带形成了对比。
像老虎一样凶狠的男人,像毒蛇一样阴冷的男人。。。。
池晚突然想起了新来的理事长姓崔,据说是从美国回来的。
三个小时前,她还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照镜子。
镜子里的自己甚至还有点婴儿肥,眼睛是黑白分明的杏眼,鼻子小而钝,嘴唇也很丰满。
这是一张无论怎么努力都和御姐不搭边的娃娃脸。
她把眼镜摘了,有些挫败地趴在桌上。
还以为像崔叙那样戴眼镜就能看上去成熟有城府。
好吧,他看上去成熟有城府是因为他就是那样的人,和戴不戴眼镜无关。
而她戴眼镜,唯一会带给别人印象就是——她是近视眼。
池晚坐起来。
或许问题是出现在镜框上,他戴的金丝眼镜,而她戴的是黑框?
可崔叙又不是经常戴。
他只有工作和——她坐在他脸上时才会佩戴眼镜。
后者是她要求的。
因为觉得很性感。
她喜欢戴眼镜的男人。
也喜欢看到液体从禁欲的金丝镜框上流淌,最后滴落在他的脸上。
他的疲惫感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消失,他好像很喜欢做这种事情,甚至会兴奋到发抖。
此刻,池晚看着朝自己所在方向走来的男人。
这么久不见,他身上仍旧有一种养痿的性感。
当然不是说他真的养痿,而是他的冷漠厌世看上去似乎已经到了对这方面也嫌麻烦的程度了。
给人一种,他爱的人在他面前喊几句饿,他会慷慨地拉开上衣,露出胸肌喂到你嘴边,但又平静到被吃扔子也无动于衷。
自己当时吃的时候。。。他是真的无动于衷吗?
虽然只过了几年,池晚却已经记不起来他当时有没有反应。
当然,她希望他最好已经把自己给忘了。
毕竟。。。呃,她之前说过了,他们分的不是很愉快。
她把他始乱终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