闭上眼,眼前便浮现方才神君含笑的脸。
之前怎么没发觉,灵犀蛊竟有这样大的影响?
花浔颓败地睁开眼,愣愣地望着头顶的玉石。
“连御风术都使不熟练,也配留在神君身侧?”
白日那个少年讥讽的话又钻了进来。
花浔死死地抿紧唇,半晌突然从榻上起身,悄悄朝后方的崖边走去。
白雾崖内一片漆黑,外面却仍是明亮的日色。
花浔看着崖下悬浮的云雾,深吸一口气。
她可以的。
御风术的心决、法术所经经脉她早已牢记于心,只是以往走了错路,这才不熟练。
“我可以的。”花浔给自己默默打气。
可当看见下方深不见底的云雾,她迈出的腿瞬间收了回来。
这不是树上摔下那样不要命的距离,若真的摔下去,只怕真的会粉身碎骨。
“没试过怎么会知道。”花浔轻声自言自语。
“喈喈。”一声放轻的鸟鸣在身后响起。
花浔吓了一跳,回过头,正看见流火滴溜着双眼看着她。
花浔拍了拍胸口:“流火,要被你吓死了,你怎么出来了?”
流火眨了眨眼,看看她,又看看崖下。
花浔确信,自己在流火的眼中看到了嘲讽。
花浔:“……”
她扭头重新站在崖边,就要一跃而下……
片刻后。
一道蔫蔫的身影垂头丧气地回到宫殿,躺回玉榻上,掀起仙光绸蒙上了脑袋。
她还是怕死。
*
翌日。
“修炼法术?”书案后,神君看着一早来见自己的花浔,温声反问。
花浔认真地点了点头,诚恳道:“求神君授我修炼之法,我定不懈怠,不偷懒,日日勤恳,不舍昼夜。”
“倒也无需这般刻苦,”神君微笑道,“为何突然想学法术?”
花浔望着神君包容万象的深邃眼眸,睫毛颤了颤,移开视线:“只是觉得自己太过弱小……”
她想起什么,小心地问:“昨日来见神君的少年仙君,是何人?”
神君并未因她突兀的问题而不悦,只垂眸沉吟几息,笑应:“那个孩子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