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琢与梁湖月进了宫,寻到各自的位置坐下。
梁湖月不由得往席上看去,那些小姐们她多数认得脸,叫得出名字,只是却算不上熟悉,也说不上几句话。梁湖月正要收回视线,忽地眉头一皱,她看见了那位小国舅爷。
这勾起了她一些不好的记忆,梁湖月撇了撇嘴,心道今日在宫中,想来那位小国舅爷应当不敢放肆。何况今日兄长也在,兄长会保护她的,梁湖月这样想着,心安了些。
陈琢也看见了孙明成,他眉头微压,心中闪过一丝厌恶。
他已经给了孙明成一些教训,他应当知道收敛,不许再觊觎漪漪。但显然孙明成并没有,陈琢看见他的眼神盯着漪漪,令人不悦。
陈琢后悔今日带梁湖月来,那个人只是用那种眼神看着漪漪,都让他觉得恶心。
他也后悔给孙明成的教训太轻,至少应该断他一只胳膊或者一条腿,亦或者,应该直接要了他的命。
陈琢指节轻点着膝盖,思索待会儿宴席开始,便寻个借口带梁湖月先行离开。
陈琢没想到孙明成竟敢如此大胆,他竟然敢给漪漪下药!
那杯酒是经由德宁公主的手递给梁湖月的,梁湖月并未设防,将之饮下。
后来的许多事,梁湖月都有些记不清了。
她只依稀记得很吵,似乎是兄长在与人吵架,兄长的语气听起来很可怕,很凶……
她的头很痛,好像又生病了似的,她好像又靠在兄长怀里。
……
孙明成打的主意是坏了梁湖月的身子,顺便坏了她的名声,如此一来,她便只能跟了自己。他自己本来就没有名声,当然不怕,何况他如今是小国舅爷,皇后是他姐姐,皇上是他姐夫。
他有恃无恐地安排了这一切,在那杯德宁公主给梁湖月递过去的酒里下了情药,而后便打算让宫女带梁湖月去偏殿休息。
一切都在他的安排之中,除了陈琢。
陈琢拦住了那个要带梁湖月去偏殿的宫女,他接过梁湖月,说他妹妹身子不舒服,要带她回去。
孙明成怎么能看着到手的鸭子飞了,自然不能答应让他带走人,二人便吵了起来。
孙明成的态度太过奇怪,陈琢自然猜出他意图不轨,他怎么可能让他得逞?
争吵之际,陈琢甚至拔出了剑,抵着孙明成的脖子。
孙明成被他吓到,一时间忘了说话,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人带走了。
陈琢抱着梁湖月上马车,回侯府。
他抱着怀里的人,面色铁青,唤来寒鸦低声吩咐:“杀了他,做得干净些。”
寒鸦并不追问任何,只垂首应下。
陈琢低头看向怀中的人,凑近她的发梢。他以为,那只是迷药。
直到怀中人面色绯红,口中呢喃声声娇媚,陈琢才陡然僵住,意识到自己判断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