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短暂的时间里,梁湖月想了许多。
那只能是一个梦。
除此之外,她不能接受旁的可能。
她不想去探究前因后果,或是事实真相,此刻她只想当鸵鸟,自欺欺人,接受自己能接受的东西。梁湖月觉得自己有些自私,可是她不想让现在的一切发生改变。
她拥有疼爱自己的养父养母,哪怕她不愿意改口叫爹娘,他们从不介意,她有疼爱自己的兄长,她依赖兄长。兄长和程姐姐日后会成婚。
梁湖月捂着心口,将头埋进柔软的锦被之中。
陈琢看着她的样子,只当她心疾犯了,万分担忧。孟大夫给她开了药丸,能缓解心疾带来的痛楚,陈琢赶紧给她喂了一颗,又担忧地抱住她,问她可好些了?
她脑袋靠在陈琢胸口,被他身上的味道包围,她不受控制地脸红了红。
好在兄长似乎并未多想,只当她是生病不舒服。
梁湖月心中便愈发愧疚,她怎么能做那样的梦呢?
她缓了缓,道:“我已经好多了。”
视线与陈琢四目相对时,梁湖月不由得避开。
陈琢看在眼里,自然什么都明白。他亲手养大的牡丹,他如何不明白她的心思。
既然她觉得那是场梦,他不会戳破。
孟大夫过来得很快,替梁湖月诊过脉,而后道:“世子放心,大小姐没什么事,只是受了些刺激,这才诱发了心疾,现下已经缓过来了。”
陈琢轻嗯一声,孟大夫又道:“至于大小姐体内余毒之事,老朽会开张方子,大小姐每日按时服下,过上些时日便能大好。”
梁湖月并不知晓自己中药之事,听见孟大夫这话,讶然不已:“余毒?”
孟大夫看了眼陈琢,自知失言,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梁湖月的话。
梁湖月抬头看陈琢,陈琢嗓音清疏,并不多言:“漪漪当日生病,是有人给你下了毒。”
梁湖月震惊万分,她性子天真,从不曾接触过什么恶事,自然对这种事一时难以消化。
“下毒?是谁要害我?”她蹙起娥眉,已然猜到是那天在德宁公主的生辰宴上出的事。
她当时原来不是生病,而是中了毒。梁湖月不禁从这事实里找到一丝慰藉,为自己身体的各种反常之处,和那个诡异的梦,都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。
可谁会给她下毒呢?她平时不常与人往来,更不会与人交恶,何况当时那是皇宫里,谁又能胆大包天到在德宁公主的生辰宴上给她下毒?
梁湖月想到了孙明成,她出了事,他怎会反应激烈到与兄长争吵,除非是他所为。
而且程姐姐说过,这个人不是好人。
“实在可恨。”梁湖月生气地开口,她未接触过那么多东西,自然想不到这世上原来还有一种药可以用于男女之间欢好,只是单纯以为孙明成要害她性命。
尽管她不明白孙明成为何要害她性命,可这行径已经足够恶劣,梁湖月不禁道:“兄长,此事我们能否报官?”
陈琢冷声道:“他已经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