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琢听着她的啜泣,心中烦躁更甚。
为何马车这么慢?
梁湖月坐在陈琢怀中,颓然无力,忽地马车颠簸了下,有什么东西出现在她身边,正是她想要的。
梁湖月直觉那是她需要的,她想那是来自兄长的,故而她抬起头,再次向兄长索求,请求他给予自己。
可这一次,陈琢却不能答应她。
他没办法那么做,或许,可以。
马车很快就会回到侯府,回到侯府就会好了,一切就像没发生过,他只需要在这短暂的时间里缓解妹妹的痛苦就好。
陈琢心中思绪不止,一时间进退两难。
马车替他做了决定,因着赶着回侯府,车夫将车架得极快,难免有些颠簸。
梁湖月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,她紧绷的背脊终于松懈片刻,再次瘫|软在陈琢怀里。
陈琢收紧胳膊,将下巴抵在她发端,阖上眸子,松了口气。
或许这也是来自上苍的指引。
马车一路疾驰,路过的百姓们只猜测这马车主人一定有什么要事,并不知马车内是什么光景。
即便风偶尔将帘子吹起,露出马车内的光景,他们也只能看见一个少年抱着一个少女,紧紧依偎在一起,仅此而已。
无人知晓更隐秘的事情,那是属于陈琢和梁湖月的秘密。
梁湖月靠在他怀中,嗓音带着些哭声,她中了药,比平时敏|感太多,光是这些也让她不知所措。她似乎没那么难受了,却又好像更难受了。
“兄长……”她本能地求助兄长。
陈琢明白她的意思,他低声安抚他:“漪漪乖。”
只是明白是一回事,这种时候听她唤兄长,实在难以自持。
陈琢想,他也不过是最卑劣的一个男人之一罢了。
梁湖月感觉到兄长的给予变得膨胀,她有些讶异,抬眸望向陈琢。
陈琢蹭了蹭她的额头,低声道:“漪漪……好些了吗?”
梁湖月点点头。
终于,马车停了下来,他们回到了侯府。
陈琢抱梁湖月下马车,疾步回明月阁。梁湖月现下的模样不能让人看见,陈琢用大氅罩住她,直到回到明月阁。
陈琢抱着梁湖月在榻上坐下,孟大夫已经到了,在一旁等着,见他们回来,赶忙上前诊脉。
陈琢看了眼,让她们都先退下了。
梁湖月蜷缩在陈琢怀里,不复往日模样,孟大夫行医多年,只一眼便看出些端倪。他心中一惊,赶紧搭脉。
陈琢冷声道:“要怎样替她解药?”
孟大夫脸色却越来越凝重,陈琢眉头一皱,听他道:“世子,恐怕……解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