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抵是因为其他两只孽障都死于她之手,这老三见了她恨不得立马将她活剥生吞。
毫无章法可言,照目前形式来看确实有点棘手。
它速度要比前两只快,几次险些被它追上。幸好都叫她化险为夷了,不然怕是被啃的骨头都不剩了。
但这样逃下去也不是办法,在没有任何武器傍身的劣势下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。
沈宴跑到一根石柱,沿着柱身踩上去,正巧孽障追的紧,她一个翻转借以手臂诱引。孽障前脚抬起作势扑过去,一口咬住她挡在跟前的臂膀。死死不肯松开。
就是现在,沈宴伸出藏在袖口中的匕首狠狠朝孽障的双眼刺入。依照力度来说,恐是深入头骨。
四处躲藏的兽奴们瞪大了眼睛,这等场面何其惊险且出人意料。
光是沈宴一个人,就徒手杀了三只猛兽,这是近几十年来尤为罕见之事。
在场外视线不离沈宴的张漾,眼里浮出几缕道不明的思绪。
直到那庞然大物倒下发出震天雷的巨响时,才拉着在场人回了神。
片刻的寂静过后,是兽奴们的欢声雀跃。这场惊悚的大屠杀总算落幕。
宋今禾小跑出来,看着眼前满身血迹的人,启唇喃喃叫了一声,“沈宴。”
“嗯?”沈宴用手背拭去嘴角的血渍,“怎么了小乞丐?”
声音是她都没发觉的温柔。
“我看看你的手,”宋今禾刚触碰到那只颤抖不止的血手时,一团雾气糊了双眸,“这可怎么办……”
看到面前本就娇弱的少女,此刻泪眼婆娑,似珍珠般晶莹的泪珠滚下来,沈宴一时失了神。
“不是,这怎么还哭上了呢,不知情的还以为我把你给欺负了去,”她艰难动了动被咬的有些血肉不堪的胳膊,忍住锥心的灼痛,“你瞧,它废不了。将养几天就好了,年轻人身体好恢复得快,你就别杞人忧天了。”
“瞧你吓得。这不比死了强?”
安抚好宋今禾的情绪后,她们连同剩余的兽奴都被带到了原来的牢狱。仍旧是破旧不堪的摆设,和难闻发酸的刺鼻味。
宋今禾求了好半天那些狱卒,他们才肯打盆干净的水来,殊不知她磨破了多少嘴皮子。
她用布条浸湿,替她擦去那些鲜红的血渍,手臂上巨齿过深,即便有金疮药也无事于补。只能简单包扎处理,以免伤口感染溃烂。
在这过程中,沈宴半声未吭。
“谢谢。”沈宴看着包扎的严丝合缝的伤口,淡淡开口。
“也多谢你舍身救我一命。”
沈宴扯了扯嘴角。不救不行,肉盾没有选择的权力。
底层阶级只有为老板打工的命。
半夜夜深人静时,沈宴失眠好一阵,望着头顶天窗外的弯月竟破天荒的渐渐深睡。
她大抵是真的乏了,是该好好睡上一觉。
渐入佳境,做起美梦来时。忽觉一双滚烫的手游走在她身上,犹雨点般落下的星星点点,触碰在她脖颈处。
沈宴惊醒,捏住那只想要解开她衣带的手,“谁?”
声音带着半梦半醒的沙哑。
在漆黑的昼夜下,霁初晕开一抹荡漾的笑,用只有她们能听见的耳语道:“你不是一直想让我从了你吗,如今我也想明白了,你既能护着我,那同你在这里做一对戏水鸳鸯也未尝不可。”
真是荒谬!沈宴怕吵醒旁人,故此压低音量,“你疯了!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,谁稀得你!”
这原主眼睛要是没瞎就拿去捐了,什么破烂玩意儿都能看上,还真是不挑。
霁初斜睨了旁边床榻上呼吸平稳的宋今禾,“她有什么好的,活一个没长开的黄毛丫头,哪里比得上我?”
霁初二十几岁的年纪,样貌虽算不上好,可身姿曼妙、玲珑有致。
说着她褪去里衫,沈宴借着微弱的月光朦胧中看到了露在外头的一片春光。
她栖身压过来,“往后我定会尽心尽力伺候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