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木塔都危险成那样,最后都塌了,她还能记得取灯珠。
不只他惊讶,一旁凑热闹的人也都震惊了,他们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,又看向了此时神色难看无比的裴昭。
本想凑着热闹看看闹出人命如何收场,没想到还能破天荒看见皇家之人输了赌约。
裴昭当然感受到这群人看好戏一般的眼神,他看向楼棠月,高玉公主正站在她身侧冷冷看着他,意思不言而喻。
他心中气恼万分,无法发泄,只能看向一旁垂头不语的质水,骂道:“废物,既然赢不了赌约,还活着回来干什么!”
质水神色淡淡,垂身跪下:“奴无能。”
裴昭见她这般样子,心中火气更盛,刚想一脚踢她身上,却被突然上前几步的楼棠月阻了动作。
她微微笑着,对上裴昭恶狠狠的目光,道:“四殿下便这般输不起,输了之后就要对身边奴婢打骂。”
裴昭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,神色是不可一世的蔑视:“她是我的人,不过一贱籍,便是打了杀了,你也没有权利质问!”
周围人见他这幅高高在上的样子,皆垂头一副眼观鼻鼻观心样。
楼棠月听后笑了笑,只是笑意不达眼底,她眉眼皆冰如寒霜:“看来四殿下今日是想做背信弃义的小人了。”
裴昭与她打赌,利用赌约想狠狠羞辱与她,她若想出了那一口气,也可以要求他输了做同样的事。
只是,她不能做!
他是皇室之人,生母又是备受盛宠的嘉贵妃,只怕她要求一出,明日便有人口伐笔诛于她。所以,她只提了一个简单的赌约,即使有心人知道裴昭面子受损,但听了她的赌约后,也不会故意为难她。
从这几次便可看出,质水是裴昭身边最得力的婢女,他却不太喜欢,想必是嘉贵妃给他的人,既如此,她便想通过赌约离间两人。
此赌约看着下得怯懦,像是畏惧裴昭势力一般,实则一箭双雕。
只是楼棠月还是没有想到,裴昭这般不识好歹!
裴昭这时才像想起二人赌约,他瞧了一眼跪着的质水,道:“还不起身。”
说完还未说下句话,却听楼棠月又道:“四殿下不会威胁质水以期不履行赌约吧!”
裴昭要说的话哽在喉间,他确实是想假意问问质水,却不曾想这都被楼棠月点出来了。
“这是药膏,四殿下快些给质水姑娘抹抹。”楼棠月伸出手,手心赫然躺着一盒药膏。
一直安静的质水这才抬眸看向楼棠月,对上她清透带笑的双眸,质水顿了顿,拿过药膏,双手捧至裴昭面前。
因心中憋屈,裴昭面上布满阴沉,在众人的目光前,他拿过药膏,草率打开,摸上乳白药膏,随意涂到质水脸上。
不过一卑贱之人,竟敢让他为她上药。
他靠近她,低声道:“质水,楼棠月这般为你着想,本殿下是该好好查查你的底细了。”
质水感受着脸颊上的刺痛,垂眸:“一切都听主子的吩咐。”
裴昭动作很快,糊弄两下就扔了药盒,挑衅地看向楼棠月:“楼棠月,你好样的!”
楼棠月假笑:“多谢四殿下夸奖。”
裴昭又一拳打上了棉花,顿时脸色又难看几分。
楼棠月才不管他,只转身回到高玉公主身旁:“公主,我赢了,一会获得的灯我要送给你。”
说着,她看了一眼一旁面无表情的宁霄汉,心中却无一丝歉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