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夜下了整整一晚的细雨,一大早阳光便冲破了云层,照在院中,屋檐,花草,石板路上,到处都挂着一层水气,婢女们都忙着做自己的事情。
檐廊下,萧乐安手里拿着一根细细的竹签逗弄着笼子里的鸟儿。
鹦鹉扑棱着翅膀,嘴里还不停的说着:“拖下去斩了,拖下去斩了。。。放肆。。。放肆。。。”
云霞实在忍不了了,停下手里的事,对着云琼说道:“原本宝儿养在宫里的时候还会说两句吉祥话,自打来了咱公主府,成天不是打就是杀,这都要怪你。”
“怎么能怪我呢?”云琼不服气了,小丫头掐着腰,嘟着嘴:“明明是跟殿下学的多一些。”
“我看你真是找打。”
“殿下,你看她,就知道欺负我。”两个小丫头围着檐廊打闹起来。
萧乐安勾了勾唇,将竹签往石靠上随手一丢,收回手,宽大的水袖贴着石靠轻轻略过:“前几日派去监视的人还没消息传来吗?”
没有消息传来便说明裴清棠那边没什么异常,她又是如何知道自己如此多的事情,萧乐安捏了捏眉头,这种感觉就像把柄落在别人手里,总让人心里不安。
小丫鬟们听到主子问话,忙收回打闹的手,规规矩矩站好,回道:“奴婢这就去问。”
萧乐安垂下眼眸,淡淡道:“不用了。”说罢朝寝殿走去,在靠窗户的软榻上倚靠着,视线望着窗外的风景。
两个婢女对视一眼,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迷茫。
殿下怎么回事?好像盼着裴世子有问题。
直到用了午膳,方有人匆匆来禀报。
“启禀殿下,裴世子这些日子每日辰时准时去军营,酉时回府,并无异常。”
萧乐安眼皮都没抬一下,又翻了一页手中的书,才慵懒道:“又不是一天两天在府中做事了,以后这种小事莫言来报。”
那人擦了把汗,余光扫了眼云琼,忙躬行礼退了出去。
待人一走,云琼疑惑的挠了挠头,人给殿下找来回话了,殿下怎得又没兴趣了?
“林大小姐今天派人带了话来,问您过些时日就是七夕了,去不去游湖?”云霞说道。
又是七夕了吗?
往年这个时候皇嫂都会在宫中准备宫宴,邀请的都是朝中五品以上官员的子女,其实是变着法子给自己相看。
今年不知如何?
萧乐安微微叹了口气:“让人回个话,就说本宫会去。”
“是。”云霞福了福身,笑着出了寝殿。
另一边,裴清棠带着裴一,裴二成天在军营里晃悠,虽未找到些什么有用的信息,由于几人身手了得,在军中也赢得了些许人气。
别看裴清棠高高瘦瘦的,力气却大的很,开始时那些陈家安排的将领想给她一个下马威,结果让她几下子就给打趴下了,裴清棠征服人心的办法也简单,那就是不服来打,要么乖乖闭嘴听话。
一番操作下来倒让陈家人没辙了,能打的不是没有,当是能打得过裴清棠的还真没有。
这可把陈家人急得团团转,偷偷往宫里递了好几回信。
萧定安这边也沉不住气了,暗中派人给裴渊示好,全被无视了。
明着对付不了裴家,便来暗的,几位忠于裴家军的老部下接连被陷害入狱。
“这些人简直无法无天!”裴渊气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。
沈荷抬手搭在他的手上,安抚道:“查清楚是谁干的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