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清棠上呈证据的时候也留了个心眼,故意将二皇子的证据没上交,为的就是防止萧帝像上一世一般护着自己儿子,等到案子进行到所有证据都指向萧定安百口莫辩之时,她再将证据拿出来,让萧定安再无狡辩的可能,当然皇帝必定会选择保住自己的儿子,所以,这次她只要从萧定安身上撕下一块肉来,断他一臂即可。
得了皇帝圣旨,裴清棠开始大张旗鼓抓人,一时闹得人心惶惶。
买官的一律夺其官职,向朝廷缴纳巨额罚款,卖官的夺官下狱,抄家以儆效尤。
朝中官员苦不堪言,天下百姓拍手叫好。
“母妃,这下可怎么办?再查下去肯定会查到儿子这里。”萧定安不安的双手搓在一起踱来踱去。
陈贵妃皱了皱眉,捏起茶盏,水里映着自己的脸,虽已四十却美艳不可方物,她当初就是凭借着这张脸在后宫站稳了脚跟,冷笑:“怕什么?你别忘了你的身份,不管怎么样你父皇定会保住你的,不过,这回你做的确实太心急了,留了把柄下来,关键是你舅舅那边,他已经不止一次派人送信进宫了。”
“定是有人算计我,之前好好的,为什么父皇突然派人下来调查,依我看肯定跟太子脱不了关系,还有那个裴清棠,我不放过她的!”萧定安眼底闪过一丝狠辣,额头青筋暴起。
“你先别着急,靖北候府在朝中一直保持中立,而且裴家军的实力不容小觑,就算你舅舅也要忌惮三分,能拉拢最好,如果拉拢不了,再想办法除之。”陈贵妃道。
“我先找人去拉拢一下。”萧定安说道。
“先别着急,最近京城传她跟萧乐安走的很近,我担心此事跟她脱不开关系。”
“又是萧乐安,不行就神不知鬼不觉除了她。”说着萧定安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。
“这种事想想就行,要是让你父皇知道,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。”陈贵妃听着他放狠话,瞪了他一眼,他这个儿子除了吃喝享乐,实在找不出别的优点,要不是自己亲生的,她都想掐死他了。
“也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想的,不疼亲儿子,疼个外人。”
“好了,你先回去安分点。”
打发了萧定安,陈贵妃呆坐了会,唤来身边的嬷嬷摆驾往御书房去了。
裴清棠凭借前世记忆,先处理的便是暗中站队萧定安的人,眼瞧着那些人被处理的七七八八,皇上一道圣旨下来,便不得不进宫复命。
如她所料,她将所有的证据上交之后,萧帝一句话没说,将指向萧定安以及陈家的罪证摔在御案上,吓得身后伺候的老太监都缩了缩头,捏了把汗,萧帝向来敦厚仁孝,昨日贵妃来了之后,发了好大一顿火,整个宫里胆战心惊。
这才过了一日,萧帝又是一顿怒火。
整整三十万两黄金,比自己私库里的都多,他们怎么敢?
萧帝闭了闭眼睛,压下怒火,沉声道:“此案到此为止,至于之后的事情就交给别人来做吧,来人!”
一旁伺候的太监赶忙上前听旨。
“裴世子此次办案有功赏黄金千两,锦缎两匹,荔枝一筐。”萧帝说完,裴清棠连忙跪下谢恩。
萧帝摆了摆手,裴清棠拱手行礼退出大殿。
裴清棠一走,萧帝身边伺候的老太监,给皇上重新斟了盏茶。
萧帝望着殿门,长叹了口气:“你说朕该如何处理,一边是国法,天下百姓,一边是朕的血脉至亲。”
老太监宽慰:“这件事确实很难决断,这回二殿下确实是糊涂了,至于陈家那边。。。。。。”老太监没继续说下去。
萧帝眸色沉了沉,前朝不是没有过外戚干政的先例,陈家手握兵权,如今又大肆敛财,始终是个隐患,陈贵妃和老二又不是个安分的主,万一。。。。。。
萧帝心惊,不敢继续往下想。
。。。。。。
荔枝可是好东西,裴清棠回府之后给老夫人和侯爷院中各送了些,其余的全部派人送去了长公主府。
“这裴世子行啊,这才几天,又来打你的主意。”林妙旋扒了颗荔枝放进嘴里,感慨:“清甜多汁,也不枉费下面地方官车马兼程送来。
“喜欢就都拿走。”萧乐安道。
林妙旋眼睛一亮:“真的?我要是拿走了,你不吃了?这可是那小世子的一番心意。”
“皇兄送了些过来。”萧乐安扫了眼荔枝,心里莫名犯堵:“而且太甜,本宫不喜甜。”
林妙旋高高兴兴抱着荔枝离开了公主府。
次日早朝,皇上便下圣旨夺了陈贵妃母家兵权,二皇子则被禁足在府,无圣旨不得出。
案子也算到此为止,相比较前世,裴清棠这次直接斩断了萧定安的一条手臂,没有兵权支持,不仅陈贵妃在宫中失去了依仗,萧定安想倚靠兵权夺位的美梦也算做到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