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眼间,秋意又深了一层,到了楼晟二十一岁的生辰。
小苗儿一大早就格外殷勤,拉着袅袅一起,像两只欢快的小雀儿围在楼晟身边,一个给他揉肩膀,一个给他捶腿,小嘴甜滋滋地不停说着“小爹生辰开心”。
楼晟被两个小家伙哄得身心舒畅,第二天就派人寻来一只据说原是进贡给皇家的猫。
那猫一身柔软蓬松的长毛,身子圆滚滚的,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又圆又亮,瞳孔深处像是蕴着光,看人时带着点神秘又慵懒的劲,立刻俘获了两个孩子的心,成了他们的新宠。
苗青臻身子骨其实很结实,往年就算是最恶劣的天气,他也敢独自进山打猎,回来喝几口烈酒就能驱尽寒意。
反倒是这苍山镇湿漉漉的气候,让他有些受不住。
夏天的时候,他尤其不爱动弹,稍一活动就浑身冒汗,黏腻得难受。他便常常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衣衫在家里走动,那若隐若现的轮廓,总惹得楼晟眼神暗沉,干脆就让他每日留在家里,多陪陪小苗儿,也省得出去招摇。
秋日残留的暑气还未完全散尽,屋里已经摆上了冰盆,丝丝凉气驱散着闷热。
楼晟将怀里的人又搂紧了些,手臂环着那截柔韧的腰。
昨夜两人闹得有些过火,苗青臻显然是累坏了,此刻还沉沉地睡着,呼吸均匀绵长。
楼晟藏在被子下的手,带着温热的体温,在那光滑的脊背上缓缓游移,掌心贴着紧实的皮肤,感受着底下匀称的肌理。
手指不由自主地滑到那挺翘圆润的臀瓣上,最终还是没忍住,带着点狎昵的意味,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。
苗青臻在睡梦中下意识地动了动身子,长长的睫毛颤了颤,终是醒了过来。他掀开被子下床去喝水,上半身赤裸着,晨光透过窗纸朦胧地照在他身上,清晰地映出颈侧和腰际几道暧昧的红色指痕,像是雪地里落下的红梅。
背部线条流畅而漂亮,肌肉分布均匀,并不过分贲张,肩胛骨的轮廓清晰,勾勒出整个背部的骨架,诱得人想去触摸,甚至用嘴唇去感受那骨骼的起伏。
背部的线条一路向下,利落地收束进劲瘦的腰身,更衬得他身形修长挺拔。
苗青臻弯腰去拿水壶,背肌随着动作微微绷紧,那弧度显得格外诱人,让人不由自主地想从后面贴近,将胸膛贴合上去。
“嘶……”
楼晟坐起身,看着苗青臻毫无防备的背影,深深吸了口气,试图压下清晨自然涌起的躁动。
昨夜折腾到天边泛白才歇下,他赶紧在脑子里想些别的来分散注意力。
忽然就想到,苗青臻这些年一个人带着孩子在村子里,年轻力壮,模样周正,打猎也是一把好手,除了性子冷淡些,在旁人眼里恐怕挑不出什么毛病。
今年过了就二十八了,难道就没人动过心思,想把姑娘嫁给他?这么想着,他便直接问出了口。
苗青臻转过身,说村子里的确有过好心的婶子帮他说媒。他在村里算是出名的人物,但他当时就皱紧了眉头,说自己这坤泽身子怎么能去祸害人家好端端的姑娘?更何况他还带着个孩子,便都婉言推拒了。
接连推了好几个之后,他每次冷着脸,态度明确,渐渐地那些热心肠的婶子也觉得是吃力不讨好,就不再张罗了。
也有那么一两个特别执着的,但苗青臻一旦真的冷下脸来,那疏离感能拒人于千里之外,对方最后也只好悻悻地断了念想。
他并不在意旁人背后如何议论,一心只想着把儿子好好抚养长大就够了。
楼晟盘腿坐在床边,手撑着下巴,目光像是黏在了苗青臻身上,故意拖长了语调,带着点戏谑问:“那你独身过了这么些年,守身如玉的,怎么偏偏遇见我,就那么不矜持了?难不成……是对我一见钟情?”
苗青臻被他这话说得脸上有些挂不住,泛起一层薄红。
他哪里能料到,当初不过是顺手从山里救回来一个人,就这么不偏不倚地,正正撞进了自己心坎里。带回家后每日精心照料着,不知不觉间,才发现身边多了这么个人陪着,竟是这般熨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