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辙,许微澜放下桶,调整呼吸盯着它,势必要盯出个办法。
水面荡荡漾漾,下一秒浮现出陈幼妹的脸。
所以办法是请求外援……?
好办法。
“俺来咧。”她单手抓住把子,脚下飞快,比许微澜还早一步进屋,四处寻着什么。
“诶?你盆儿呢?”
许微澜也想知道:“哪里可以买?”
陈幼妹抹把汗,冲门外洪亮地喊一嗓子:“陈!冬!生!出来!”
陈冬生本就藏在附近,被喊一句立即跳进来:“妹你喊俺呢?”
他比陈幼妹高一头,出现时离许微澜最近,满身汗味,熏得空气发酸。
许微澜默默走远。
陈冬生先是随意瞄了她一眼,接着瞳孔凝固。
陈幼妹两巴掌扇在他光秃秃的脑壳上:“瞅什么?别瞅着别人了,去把爹前些日子新凿的盆儿拿过来,再扛个澡桶。”
陈冬生嘴上应着,离开时眼神依依不舍。
许微澜没注意他,低头用眼神研究烧水。
“那是俺哥……”陈幼妹想起陈冬生的死样子就咬牙:“他想娶媳妇了,正到处找姑娘谈朋友呢,你放心,俺不让他靠近你。”
许微澜的刘海很长,表情模糊,陈幼妹分辨不出她的情绪,带了些小心翼翼问:“你莫不是生气了?俺现在去喊他回来,让他给你下跪!”
“……不必,我没生气。”
只是不习惯而已。
不习惯直白的打量,不习惯没有阿谀奉承的世界,
不习惯洞穴外璀璨的阳光,她觉得刺眼。
许微澜垂着眼眸,睫毛阴影拉长在鼻骨,显得格外阴郁。
看起来就像在生气。
陈冬生不一会儿就回来了,背着比他人还高的木桶,手里还拎个小的。
“爹说让你去家里吃饭咧。”他放下东西:“你叫啥名?俺娘问的。”
陈幼妹把桶啊盆啊一起挪到灶台旁,替许微澜答道:“围栏,你说哪有这样的爹娘,给娃取那难听的名儿,还围栏,当猪崽子捆呢。”
“……”
许微澜觉得如果再不纠正,接下来她真就叫“围栏”了:“微,澜。”
陈幼妹满眼疑惑的望她。
“微笑的微,波澜的澜。”
两兄妹面面相觑,陈幼妹小声问陈冬生:“微笑的微是哪个微?怎么写的?”
陈冬生挠挠头皮:“俺不懂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