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岳明暴怒,抄起一尊青瓷瓮,“我杀了这畜生!”
厚重的边沿全力砸下去没准真会要人命,所有人都变了脸色,知道安岳明说砸一定是真的砸,连周芸都上前半步,可她离得太远。
安贝表情很安静,但手上动作很及时,她推了安岳明的手。
地砖裂了一道缝,青瓮爆开,碎片溅射。
安贝本能地向右一步,挡到了俞念那个方向。
安岳明指着安晟,当面踩碎了他落在地上的金边眼镜。
“以后,安氏和你没有关系,你的公司也别想有安氏的支持。”
安晟笑了,吐出一口血沫:“你想给我了吗?你想给周芸的女儿。她不想要你也硬塞,哈哈,你觉得她配吗?你贱不贱?”
“我要。”安贝忽然说话,清澈的嗓音洗过骚乱,安晟怔了,所有人都怔了。
“我要安氏。”
“可能现在不配吧,但以后谁说得准呢?”
“安氏我要,你的公司,我也要。”
安晟“呵呵”大笑,食指点着她,笑得眼泪都出来了:“有种你凭自己本事来拿,我等着!”
安贝迎着他的指头,认真说:“好。”
然后她朝俞念走去,在众人注目下牵起了俞念手腕,把她从屋里带走。
……
她又一次走在自己前面,俞念看着自己手腕上,安贝的手。
指节清晰、纤细,永远暖意融融,可是今天,它有点凉。
俞念跟着安贝来到熟悉的卧室。
几天没有回来,陈设依旧,心底涌出了来那一股浓郁的安全感和踏实感,像藤蔓一样紧紧附上了她。
俞念退后一步。
她等着安贝接下来的话,毕竟她知道了不是吗。
可安贝只是用她温柔的眉眼轻轻看着她,俞念发觉自己在回暖,从心脏泵到指尖,像被温水包裹。
“任何事都别想,好好睡一觉。”
安贝笑了,好像无事发生道,“剩下的事交给他们。”
然后她又说:“你瘦了,恩,等我们婚礼之前肯定让你胖回来,我有信心。”
“对了,妈妈这件事之后我们就公开吧,你想去哪里办婚礼?”
“安贝。”俞念轻声说。
她的心因为安贝的话而跳动着,好似磁石被吸引一般震颤着向前。
可她的人向后又退了一步。她没有底牌了,她因为安贝而困惑太久。
一团乱麻理不清的思绪和心情似乎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。
俞念干脆地执起剪刀。
“我们谈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