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念想着安贝,思绪像跟着暖意融化,渗到很隐秘,很久远的地方。
安贝有理想型,之所以色迷心窍,是因为自己刚好是她喜欢的长相。
她应该觉得幸运吗?
俞念不由自主想到她们口中的苏之凝。
她知道这个人,A大艺术学院舞蹈系的荣耀,炙手可热的舞坛新星。
清冷高贵,不食人间烟火。
安贝恰好热衷这样的相貌,而她自己恰好,也曾擅长跳舞。
看来安贝是真心喜欢这一款。
俞念心里说不上的感觉,胸口闷闷的,同蒸气沁入一般潮湿滞闷。
难道自己就没有利用安贝吗?
这样的互相利用,很公平,并没有什么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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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念在浴室吹干头发,再上床。
今天是粉色的床单。
安贝酒气洗掉,香香暖暖,发丝散着。
她喝了解酒的药,睡得很熟,等俞念上床,她就蹭过来,整个人陷在浅粉色的被子里,靠近了俞念的身体。
黑暗将感官放大,听觉也分外灵敏。
安贝靠过来,喃喃一声“姐姐”。
俞念身体僵了下,忽然想起她们刚刚认识,安贝就这样先入为主地叫自己“姐姐”。
她很喜欢姐姐,她现在叫的姐姐是谁?
心里,一个名字呼之欲出。俞念眉心微蹙。
手指缓缓收紧。
与今天晚上安贝执意喝掉那杯酒时同样的心情再次在俞念心头浮现。
俞念闭了闭眼,她已经故意失手,让安贝喝了很多了。
而现在,她面对着沉睡的安贝,梦中想着苏之凝的安贝,有一股滞闷的感觉无处排解。
她抚上心口,蹙眉。
即使认为这是一场交易,她也并不认可安贝这样的行为。
也许。
俞念看着身边,近在咫尺的安贝睡颜,想着近日种种。
也许,安贝母亲的话是对的,安贝是应该好好约束。
……
床很大,安贝凑到俞念这边,本能地寻找香气的源头。
她往前蹭蹭,额头触到俞念肩头。
还没等这份感觉变得踏实,她怀里多了个枕头。
俞念用枕头把她和安贝隔开,在月色中,安贝手臂抱住了蓬松的枕头,缓缓收紧,雪白枕头的中央出现绵软勒痕。
俞念抿唇,起身,到桌子旁,给自己斟了杯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