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恩赐早就听到方总编那高跟鞋踩地的声音,但她实在懒得动,不想动,一直埋着脑袋,闷闷地说:“谢谢方总编,麻烦你了。”
“声音怎么这么堵?生病了?”方总编一只手撑在桌子一侧,在喻恩赐头顶说,“我那儿有感冒药,要不要我给你拿过来?”
喻恩赐撑起身子,脚一蹬,坐在椅子上后挪半米,说:“你别靠我那么近,一会儿传染给你。”
方总编满不在乎地说:“一个小感冒又不是什么多严重的病,说什么传不传染呢?我那药也是我上个月病了买的,没吃完呢,你要的话我给你拿包过来,别说,还挺灵呢,就是挺苦的,良药苦口嘛。”
方总编给喻恩赐拿来了一盒药,放在喻恩赐的桌子上,临走前,说:“要实在难受也别硬撑,来找我请假,你这个月还没请过假吧。”
喻恩赐扯开一抹笑,“好的,谢谢。”
话音刚落,又是一个喷嚏打出来,脚边的垃圾桶里都是用过的卫生纸。
喻恩赐冲了一杯药剂,把手里的活忙完,见没什么急于处理的事,喝了药,连饭都不想吃,趴在桌子上休息。
本来只想眯一会儿,但喻恩赐直接睡了过去,办公室里只有她一个人,别人从外面路过也不会朝里面看一眼,所以就没有人叫醒她。
等喻恩赐醒过来,第一秒她就感受到了从头顶传至四肢百骸的剧痛。
头顶的痛很难形容,就像有一根神经一直在朝两边拉扯,然后有颗钢珠在神经上滚动,疼得喻恩赐刚抬起头又垂了下去。
浑身也没有一丝力气,比早上起来更严重了。
喻恩赐很快意识到,自己感冒加重了。
可能是趴在桌子上睡觉着凉了,喻恩赐都没精力去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加重感冒,只觉得现在脑子里一片浆糊,做什么都提不起劲。
强撑下去也没有意义,喻恩赐检查了自己剩下的工作,都不是很急,便去找方总编请假。
“你看起来就很难受,”方总编关怀道,“那你今天赶紧回去休息吧,明天要是还不舒服也别来了。”
喻恩赐有气无力地点点头,“谢谢。”
喻恩赐很久之前在办公室里放了件外套,就是为了天气转凉了能用上,结果刚刚睡觉的时候把这事忘了,现在她在办公室的柜子里找出来披上,衣服在柜子里放太久了,都有淡淡的霉味,喻恩赐鼻子堵住了,闻不到,所以她披的毫无心理负担。
她庆幸自己今天没开车来,不然她现在可没精力把车开回去,车在这儿停一晚上还得收停车费。
电梯到达指定楼层,喻恩赐脚步虚浮,按密码时瞟了一眼杨卿诗的家门。
也不知道杨卿诗有没有生病。
学校里人那么多,会被传染是件很轻易的事。
身上已经汗涔涔的,喻恩赐不能忍受就这样躺床上,说什么都要擦干净身子换上睡衣。
把一切都忙完,喻恩赐重重倒在床上。
家里应该还有药,但她不想再爬起来吃,只伸手从床头柜里找出温度计,夹在腋下,闭着眼醒神。
幸好没有发烧,就是鼻子很堵,呼吸不顺畅。
仔细想想,已经很多年没有生病过了,喻恩赐身体一向很好,很少生病,再加上平时太忙,也没空生病,喻恩赐给温度计拍了张照片,发了一张屏蔽父母的朋友圈。
并配文:难得生一次病,应该记录一下。
消息刚发出去几分钟,好友们都纷纷小窗私聊问候,喻恩赐一一回复。
其中,还有人问需不需要去看望帮助,喻恩赐也都很客气地说不用。
都这么大的人了,怎么会生个病还要人看望呢,更不论大家都很忙,说要来看望也只是客套两句,这个道理喻恩赐还是懂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