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老太君看着小辈们,尤其是目光在谢玉棠和萧栩安之间来回转了两圈,脸上笑意更深,满是欣慰。
晚宴持续至戌时才散。
待萧栩安、谢玉棠回到靖安府时,夜色更深寒了几分。
靖安府内,青石小径在廊下灯笼的映照下泛着冷硬的光。
两人一路沉默地往里走,靴底踏过石板,发出单调的回响。
行至通往各自厢院的岔路口时,萧栩安脚步未停,正要拐向东厢院。
身后,谢玉棠清润的声音响起。
“将军。”
萧栩安脚步猝然顿住,夜风卷过身畔,吹散了他体内些许微醺的酒气。
他转过身,眉宇间带着惯常的冷硬,语气也透着疏离:“还有何事?”
昏黄的灯光勾勒出谢玉棠的轮廓,他嘴角那抹惯有的笑意并未因萧栩安的冷硬而褪去。
谢玉棠没有立刻回答,只是迈开了脚步。
三两步间,他已从几步之外逼至萧栩安面前,两人距离骤然缩至咫尺之遥。
萧栩安嗅到对方身上特有的药香,心口猛地一悸,心跳一声声的仿佛要跳出胸膛。
明明是寒冷的冬夜,他身上却热意蒸腾,几乎要逼出薄汗。
那独特的冷梅药香悄然侵入鼻腔,丝丝缕缕,奇异地与自身沾染的酒气纠缠、中和,带来一股沁入心脾的清醒感。
这气息仿佛带着无形的魔力,让萧栩安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。
然而,谢玉棠并未就此停住,他竟又向前逼近了半步!
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压缩到了极致。
萧栩安能看清谢玉棠在微光下略显苍白的皮肤,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拂过自己面部。
那逼近的姿态,那双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幽深的眼眸,都带着一种近乎狎昵的侵略性。
仿佛下一刻,那总是挂着戏谑笑意的唇就要印上来!
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猛地窜上萧栩安的脊背。
“你。。。。。。”萧栩安想说些什么,可是嗓子却好像被什么东西扼住。
喉结滚动着,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,唇瓣微张,最终只泄出一丝嘶哑的气音。
谢玉棠嘴角噙着一抹清浅笑意,慢慢贴近萧栩安的脸。
明明是清瘦颀长的身形,在昏昧光线里却透着十足的压迫感,缓缓逼近……
随后,他欺身向前,温热的鼻息裹挟着暖意扑面而来。
萧栩安呼吸骤然凝滞,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向了头顶。
心底与脑中的声音嘶吼着,要后退,要闪避,身躯却如灌铅般僵在原地。
他眼睁睁看着这张脸在眼前寸寸逼近——甚至从对方瞳孔里,清晰看到了自己失神惊愕的倒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