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军!”杜衡还想再劝,却被萧栩安抬手止住。
“按计划行事。”萧栩安的声音不容置疑。
“是!”石宴应下。
萧栩安陷入了沉思,血影阁向来只为重金办事,能驱使他们的,绝非寻常人物。
赵三所撞破的“勾当”,恐怕是触及了某个庞大势力的核心利益。
只是这孙家,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呢?
“另外,李崇文那边也盯紧了。”他叮嘱道。
石宴点了点头。
另一边,靖安府主院内。
室内只燃着一盏灯,光线柔和。
谢玉棠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,手中把玩着一支通体莹润的玉簪。
他神情慵懒,目光却落在窗外婆娑的竹影上,带着几分深沉的思量。
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响起。
知晓走了进来,说道:“公子,扶桑姐那边有消息传来了。”
谢玉棠并未回头,只淡淡“嗯”了一声,示意他继续。
“前段时间,南边负责催收赋税的一个小吏赵三撞破了一桩见不得光的勾当,遭人追杀。”
“一路逃命,恰巧被钟大人所救。”
“前天,将军的人安排一出真假赵三,将其中一个赵三送出京都了。”
谢玉棠的指尖在玉簪冰凉的簪体上轻轻摩挲着。
“不过,”知晓话锋一转,“在赵三离开京都时,后面有两批尾巴缀上。”
“一批是血影阁的人,还有一批,却是好似保护赵三的。”
“将军的人,已经有所察觉。”
窗边的身影微微动了一下。
谢玉棠终于转过脸,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他清俊的侧脸轮廓,那双琉璃般的眸子在暗影里显得深不可测。
他唇角缓缓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。
“尾巴?”他轻启薄唇,顿了顿,“帮他把这尾巴……扫干净。”
“做得利落点,设个‘同归于尽’。”
“是。”知晓心领神会,立刻躬身应下,随后退了出去。
室内重归寂静,只剩下灯花偶尔爆开的细微噼啪声。
谢玉棠的目光重新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。
更深露重,寒意无声蔓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