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断喝,两匹马毫不迟疑地调转马头,朝着城门方向绝尘而去!
府门外,方才还嗡嗡作响的议论声戛然而止。
一片死寂。
所有人,无论是伸长脖子的看客,还是捏着赌注册子的庄家,全都目瞪口呆地望着那空荡荡的街口,脸上写满了错愕与茫然。
“这……这算什么?”
“回门?人呢?礼倒是送萧府去了,可正主都跑了!”
“看钟副将那架势,必是出了天大的急事!”
“嚯!咱们这热闹看的……连个选项都没中啊!”
回过神来的众人面面相觑,哭笑不得。
想过无数种可能——同回谢府、同回萧府、甚至一人走一边,唯独没料到会是这般结果!
那急如星火的离去,哪里还有半分新婚回门的温情?只有军情如火!
庄家看着手里一堆押谢府或押萧府的凭据,脸都皱成了苦瓜:“得,白忙活了!”
“这答案压根不在盘口上!退钱!退钱!”
赌局瞬间成了闹剧,在一片唉声叹气和零星的笑骂声中,人群意兴阑珊地散去。
深府里,谢玉棠斜倚着廊柱,瞧了好半天的热闹。
一旁的苍竹道:“公子,派人去谢府送礼的人已回了。”
谢玉棠的目光从那大门处收回。
“嗯。”他淡淡应了苍竹一句,转身往书房走,“母亲可有什么话带回来?”
“回公子,夫人很是欢喜,夸您最懂她的心思。”
苍竹跟在身后半步,低声回禀,“夫人还说……盼您与萧将军能……和睦些,莫让外人看了笑话。”
和睦?谢玉棠眉梢微挑。
他和萧将军相处得挺和睦的啊。
随即又想起钟韬刚才的神情……像是出了大事。
城防?还是北边?
苍竹见状,说道:“钟副将刚才行色匆匆,想必……想必是军营中发生了大事,萧将军他非去小可。”
谢玉棠听完后却是嗤笑一声,落座。
“于他而言,怕是巴不得有这等‘急事’脱身。”
他语气平淡,听不出喜怒。
但不得不说,此事来得极好,省得彼此尴尬。
“晚些时候,你让知晓去一趟城防营附近探探风声。”
“不必刻意,看看今日是否真有紧急军报入城。”
苍竹眼中掠过一丝讶异,随即恭声应道:“是,公子。”
他心中暗自思忖。
公子面上对萧将军百般逗弄不满,可这举动……似乎又并非全然漠不关心?
这心思,当真比那九曲回廊还要难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