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药时他瞥了一眼单据,买的似乎是抑制剂。
这是……客人自己‘饭后’出来消食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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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店房间里,原本舒适的室温已经焦灼到快要燃起。
仿佛有一层薄而密不透风的膜飘下,覆住了如海般宽阔的大床,将床上姿态亲密的两人、一起密封在海面与空气的交界处。
潮气的湿润中透着窒息的紧张,仰头能呼吸到的空气却是致命的鸩毒。
长时间保持固定姿势用力,辛弦的四肢开始感到麻痹和僵硬,不得已稍稍挪动了下,身下的Omega就在这间隙里挣扎得愈发厉害。
然而不止是被压着的人难受,施加压制的人同样焦躁。
空气中Omega的信息素像铺开的巨网,将她的心神死死黏于其上。
颈后的腺体鼓胀到发疼,身体里难耐的欲望一点一点侵蚀已剩不多的理智,勾动旺盛燃动的心火,将她与苏扬相贴的肌肤燎烧得灼痛难忍。
鲜姜清新刺激的热感不断在感官间缭绕,甚至在视野中铺上一层明亮的淡黄光晕,仿佛被剥开嫩皮的姜块,清脆又水润。
鼻间透入温润的辛香,带着淡淡的花果气息,柔顺而甘甜。
耳边一声一声的嘤咛和喘息,一点一点敲打她脑中绷紧的心神,一丝一丝引出被埋在根部的热切欲望。
感官如此充沛,她却毫不满足。
辛弦缓缓睁开紧闭的眼,入目是起伏的锁骨和浸着细汗的脖颈。
薄嫩肌肤下、深色的静脉在目光中搏动,鼓跳——平复——鼓跳——平复,几乎和她的心跳声完全同步。
浸染着欲念的眸子盯在那里,像一颗拔不出十字架的木楔,连同她自己的躯体也一并钉死在上面。
喉头滚落,再次……滞涩地滚落。
辛弦察觉到自己压着对方的手开始发抖。
被她压住的双手非绵软无力,那是能击出超过200kmh发球的手。
其中一只,被称为‘上帝右手’。
三年前,这只手在底线挥拍强抽,击出一记漂亮的正手内角穿越球,让她终身难忘。
连午夜梦回,都会被那种几乎击碎腕骨的痛感惊醒。
林浅说,是苏扬对不起她。
但没有。
那只是意外,赛场上总有意外。
毕竟,事有万一。
只不过她也很意外,给她这个万一的人,会是苏扬。
仿佛冥冥之中,因果自有轮回。
是她对不起苏扬。
哪怕当初那只手真的废了,她也没有什么可怨。
但苏扬还这么年轻,她不可以一直陷在对她的怨恨里……一直走不出来。
苦涩从心底涌出,把这片清透的海域染出墨色的雾气。
辛弦抬手,轻柔抚过苏扬拧起的眉心,那人挣扎的动作顿了一瞬,随即腕间传来刺麻的疼痛。
下颌线极其漂亮的Omega伸着脖子咬在她的手腕内侧,牙齿轻颤着,似是在极力忍耐着更加用力的念头。
腕间和脖颈是日常暴露在外的部位中,信息素浓度最高的区域,已陷入发情状态的Omega控制不了自己本能的渴望。
只是这种程度,又哪里足够呢……
辛弦眸光黯了黯,目光滑过早已经走过预计刻度的时钟,轻声叹了口气。
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,但看来她有必要先把人单独留在房间一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