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瞬间散开,争先恐后往他说的小溪方向跑,几秒之后,营地里只剩下了三个人。
沈殊,秦止野,和不敢去洗手的第三个队员。
“喂,”沈殊叫住他,扔了一包东西过去:“去帐篷里涂,用完还我,我只带了这么多。”
队员连忙接住一看,是碘伏棉签和消毒湿巾,愣了半天才开口:“……你怎么知道我有伤口?”
沈殊瞥了眼他的另一只手。
一直用兰花指捏着自己衣角,看不出来才怪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——!”
队员灰溜溜地钻进大帐篷后,秦止野突然狂笑不止,走到沈殊旁边伸手揽住他的肩,半天才笑问:“…诶,什么矿物和微量元素,你诓他们的吧?”
他也碰了土,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。
沈殊看了他的阴阳脸一眼,毫不留情把那只手抖下去,表情比刚才怼人的样子冷淡,眼底却有一片潋滟的光。
“丑,别跟我说话。”他转身进了顶一顶帐篷。
这回秦止野不郁闷了,他甚至乐得停不下来,在原地笑了半天才平复。
有意思,太有意思了。
怎么会有这么有意思的人?
然而,他眼前又闪过一截泛着红晕的脖颈。
嘶,等等。
秦止野忽然有点怀疑自己猜错了。
难道沈殊没诓人?
。
忙了一天又徒步到半夜,再能闹腾的少年也累了,从溪边回来后,所有人都钻进了帐篷里,陆陆续续熄灯休息。
一队只有两个帐篷,沈殊刚把他的三个队友碾压一遍,自然被分去了和秦止野住小帐篷。
铺垫子时,秦止野终于解密了他死重的背包里装得是什么——果然有一张毯子。
不止有毯子,简直有一整套铺盖,枕头毯子被套一应俱全。
发现沈殊的视线,正在给自己创造良好睡眠环境的秦止野偏过头,笑得不正经:“想睡吗?叫声哥哥我就让你一起睡。”
沈殊:“。”
有人动了动帐篷,他转过头,听外面说:“我来还东西。”
沈殊钻出帐篷,是那个借了东西的队员。
对方低着头,闷声闷气地道了谢,把东西塞进沈殊手里就逃难似的又钻回帐篷。
沈殊看了看,发现只少了只棉签和一张湿巾,确实是省着点用了。
……虽然也不必这么省。
他拿着东西和“顺手”背出来的包,慢慢走去了帐篷右侧的小溪边。
沈殊挑了个干净的位置坐下,把包里的药瓶拿出来,拉下领口,借着月光用水面照了照胸口和脖颈。
红了一大片,好在没起疹。
他往溪里捞了一捧水,正要随便洗洗然后上药,一张脸忽然出现在他水里的倒影旁边。
“喂~~~”
“!”沈殊一惊,回头怒视:“秦止野!”
“诶,我在这呢。”
秦止野挑着眉,从身后拿出那瓶他保管了一晚上的水:“用这个冲吧,鬼知道溪水会不会重复过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