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截尖利的爪子骤然绷直,尖端泛着冷硬的寒光。
它刺入颅骨,没有半分缓冲,爪面刮擦着脑壁,带着不容抗拒的凶残,狠狠勾住一团温热粘稠的脑浆,而后猛地向外撕扯。
湿滑的组织被硬生生拽出颅腔,在空气中拉出一缕缕浑浊的细丝,腥热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。
它张开血盆大口,径直吞了下去,而后回味无穷地甩着舌头,朝宋鹤眠扑去。
“人类的脑子,一定更好吃。”
没过一会,爪子便扬到了宋鹤眠的面前。宋鹤眠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,勾起唇角,似乎在笑。
爪子划破宋鹤眠的衣服,脖颈处骤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。
它咆哮着,这才发现面前有一条银白色的细丝,毫无预兆地狠狠割过脖子。像有了生命般疯狂缠绕,一圈、两圈、三圈。
细丝嵌进肉里,勒得呼吸瞬间停滞,污浊的血顺着细丝缓缓渗了出来。
宋鹤眠将凝聚成的细丝紧紧攥在手里。后退了好几步。
哪怕脖子被割了大半,将掉未掉,它依旧狰狞着脸使劲向前,恨不得将她的脑袋咬烂。
她们不过初次见面,到底哪来的那么大的恨意。
宋鹤眠很是不解,她问出了这个问题。
“是你杀了乖崽,是你!”
宋鹤眠一愣,想起了那个消失前还喊妈妈的小缚灵。那天在沂兰动车站。
“她还那么小,我甚至死了都没见她一眼。”
头颅将坠未坠,随着动作不断晃动,细线在颈间磨出刺耳的“滋滋”声,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脑袋整个割落。
可它眼里只有疯狂的恨劲,半分退缩都没有。
“我是见过那个小女孩。”
它也确实是她杀的。
她记得那是一道白光,刺穿了它的脑袋。
如此说来,它那么恨她也是正常的。
只是,它没办法报仇了。
她会净化它,而后找出这一切的幕后主使。
宋鹤眠扬起了手,伸向它的脑袋。
这样一定很痛苦吧,很快就结束了。
缥缈的光落在它脸上,它的身影渐渐变淡了。
灼热的视线落在它的肩膀上,宋鹤眠以为它会像原先那样,挣扎咆哮,乃至辱骂。
结果,什么都没有。
它艰难地指了指她的外套。有一个用灵魂刻下的小花。
泪流满面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