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灵气进入丹田之后,搅着他原本的灵气,二者混为一处,如两尾小鱼在因重伤而枯竭的丹田嬉闹。
“不曾。”
楚霁说着,将手扣得更紧。
他垂头望着剑修,对方并不知自己俊秀的面上已然酡红,带着隐忍不住的春-色。
“好了吗,道友?”
蹇绰清冽如水的嗓音此时微微沙哑,他却并不知道为何。楚霁的灵力顺着他经络运行一周天时,他只觉着细小的电流穿梭周身,原本的寒冷滋味消弭,只觉自己热得厉害,连耳尖都红了起来。
剑修睁眼,含-着水光泪色的眼望向楚霁。
无情道修士安然无所动摇,只是说:“还需再运行十七周天。”
可是蹇绰连一周天都承受不住了!
他下意识想抽回手,对方居然顺着他后撤的力道将他压住,两人一同摔倒在了如同寒玉般的地上。
楚霁伸手护住了蹇绰,却不曾在灵力运转上有所怜惜。几乎是强迫着将想要离躲开他的蹇绰拽了回来,继续卷着对方的灵力运行功法。
魔气原本安然藏在蹇绰的丹田深处,随着功法运转被逼了出来。楚霁立刻分了一小股灵力,冲着魔气而去。只要抓着便从其上撕扯下一块,逼得魔气在蹇绰丹田中剧烈颤抖,四处奔逃起来。
为了防止横冲直撞的魔气伤着蹇绰,楚霁以灵力护着丹田,腹部的酸胀滋味便愈发明显。
不通人事的剑修无力抵抗这种陌生快意,在白发修士身下如同小兽般颤·抖哀叫了一声
他抬头望着对方的眼中,含-着一丝无辜哀怨。铺散于地的乌发如云似霭,与楚霁垂下的雪白发丝纠缠至难解难分。
春·色动人,满溢内室
运行第二周天时,剑修难耐地仰起头,露出脆弱的苍白脖颈。
“放、放手!”
蹇绰似乎是这样说了,却对楚霁毫无用处。泪水将睫羽晕出墨色,剑修脑中的弦被痛苦的快意滋味压得离断,剑光骤显,将一室旖旎寒气席卷。楚霁猛然抽身,却依旧在喉结处留下了一道细细红线。
蹇绰慢慢回过神来。
他一时不知自己为何会以这样的姿态仰躺,一线温热从眼角坠下。他翻身而起,胡乱一擦,才发现自己似是哭了。
原本枯竭的丹田此刻储了小半灵力,魔气也少了些许;甚至连金丹的裂伤都不似之前明显。
他吸了一下鼻子,在杀了楚霁和同对方道谢之间犹豫。
“你的魔气并非从体外侵入,”楚霁淡淡地说着,也不解释刚刚发生了什么,“是你自愿让旁人以魔气入体的。”
他顿了一下:“但不是双修。”
蹇绰缓慢理解了好久,才听懂对方在说些什么。
他的面庞依旧微微麻着,手脚也有些软。
有那么一瞬间,蹇绰几乎以为对方是想杀他,于是也差点对楚霁下了死手。毕竟那样的滋味已经叫剑修死过一回了。
他站起身来,擦了擦脸后说:“多谢道友。”
剑修说话间带着闷闷鼻音,听起来比平日委屈十分。
“我有事求你。”
楚霁说。
对方帮了自己,蹇绰自然也需回报。
他仰起头,分外认真地听面前这位无情道修士说起霓光派的宗门传承、师长期许;多年来的境界困于金丹,以及五百年来再无同道修士破入元婴之境。
蹇绰听得莫名其妙,不明白为何面前这人突然如此话多。还多是些无关紧要的旁枝末节。他耐心听了,还是不懂楚霁要什么。
“道友,”蹇绰开口询问,“你究竟要我怎么帮你?”
“与我双修。”
楚霁缓缓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