蹇绰又没听懂,不确定道:“他是我。。。师兄?”
秦子衿真瞧不出来蹇绰是不是在故意敷衍自己——明明对方长着一张极标致的聪明人的脸!
他心下一横,直接戳破了窗户纸,说:“我是问,你是不是喜欢你那个师兄?你现在是不是想让他当你的道侣?你是把我当消遣,还是当你师兄的替代品?”
“不是,没有。”
蹇绰实话实说,“怎么可能把你当师兄?师兄明明比你好看许多。”
他垫脚努力比划了一下,非常客气地说:“秦道友,你不觉着你都快比我们剑宗的门框高了吗?师兄是医修,哪有里那么壮?”
秦子衿气得绝倒,转头就往长老那儿走。
但出乎两人意料,身为化神期的长老也没法解开这个契约。
蹇绰两年前与秦子衿定下的道侣契约,也不知从哪个古书堆里找来的。长老不仅没见过,以他化神中期的修为也解除不了。只能放着,等几日后剑尊出关再说。
“等着吧!”他没好气对蹇绰说,“等你师父出关,看他到时候怎么教训你。”
长老转向秦子衿,耐心叮嘱:“我知道你不愿与蹇绰当道侣,等剑尊出关便能为你主持公道。小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相互忍让,千万不要吵架。尤其不要赌气说什么‘死’、‘干脆杀了’之类的话。”
“毕竟,”他语重心长,“我家这个听不出好赖话。他要杀你的时候,你都来不及解释。”
秦子衿死一般的沉默着。
这玄霜剑宗的上门婿,也太难当!
送走两人时,长老又额外多看了蹇绰一眼。蹇绰知道,对方这是在警告自己好好老实几天,不要闯祸。
他便假装听了。
与秦子衿一同走出刑堂,对方出乎意料得心情不错;得意洋洋地挑高眉毛,也不知道在傻乐些什么。
蹇绰少有能与他人同行的体验,即使对方是个讨厌自己的人,也不由跟着笑了起来。
秦子衿以余光偷偷觑看着他。
蹇绰抬眼回望,对方又转过了脸。
道侣如此,师兄亦如此。这让剑修分外疑惑。
“秦道友,”他忍不住问,“我很吓人吗?”
秦子衿: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法修本来想回“当然不是”。但他。。。真的有点怕老婆。
*
同秦子衿分别后,蹇绰谨记长老要闯祸的叮嘱。等夜幕降临,便去宗门外找了一处偏僻树林。
他从怀中取出一只褪色的兽骨笛,垂头下去吹。
安安静静,无声无息。
蹇绰:?
他将那笛子翻来覆去地研究,吹了半天是什么动静也无。
正当蹇绰怀疑这笛子是不是坏了,准备再手动多开几个孔时,他背后传来一个男人懒洋洋的轻浮声音。
“行了。别吹了,真难听。”
“习泽,我有事要问,”蹇绰收起骨笛,转身说,“按照规矩来,一问换一问。你先问。”
他微微收敛了笑,纯然月光落于他的眉眼之间,似一桩无悲无喜的玉色观音。
男人自黑暗中望着这位凛然不可侵的仙剑——若真如此,为何又会配上这样引人遐思的皮相?
“好,”他说,“我很好奇,你真的陪那群魔修里的每个人都睡过了吗?”